现了他,并且给了他美味的食物。
年幼高傲的他却不怎么通晓人事,也看不出那样一张和蔼可亲,并且一直赞美他为神的造物的脸下,藏着对肮脏的心脏。
免费的糖果,是不能碰的——
是的,他闭着眼睛似乎又要进入梦想,然而很快一阵沉重的钟声唤回了他的意识。
那是很厚重的丧钟声,一声一声地,带着震人心魄的力度。
“来了!”似乎这一声钟声代表着什么一样,正在放水的青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轻快地走到了少年的床边,低下头给了他一个吻,“来了……不要怕,你会好起来的。”
少年继续蜷缩着尾巴,和赫伯特交换了一个吻。
他不知道赫伯特在酝酿着什么,他脑海里被另外的东西占据着。
“赫伯特,”他轻轻开口,声音显然有些迷茫,“你也要给我,免费的糖果吗?”
赫伯特微微怔了怔,然而很快似乎就反应过来了。
他拉过少年的手,温暖着他本来举低温的身体。
“不,那不是免费的,亲爱的,”他炽热的目光照在对方的脸上,那种苍白的绝美依然让他动心不已,声音低沉而肯定,“我早就说过了,我要你的名字,和你的全部。”
少年反而放心地笑了起来,手上没有什么力气地轻轻反握住对方,那种虚弱让赫伯特分外怜惜。
“赫伯特,我的名字是——”
门被砰得一声踹了开来,一下便打断了少年即将说出的话语。
赫伯特心里一怔,第一瞬间是难道对方欺骗了他,他心口猛得缩了起来。
然而来人并不是那个孤傲得有些疯狂的王,那里站了一个修长的剪影,因为逆着光,所以他并看不清楚来人的样子。
不过……不过对方的味道他却说不出的熟悉。
是——
“啊呀,”女人的嗓音有些沙哑,她歪了歪头,看了一眼卧室中的情况,显然也略微有些尴尬,她挑了挑眉,不满地看了看身后的男人,“我们——走错了?”
“我们是在隔壁啊大人……”青年清了清嗓子,不太好意思道,“我都说了您可以……温柔一点。”
“好吧,抱歉。”女人叹了口气,向里面的赫伯特微微点头致意,虽然她的道歉看起来并不怎么样,依然带着说不出的傲慢,不过这既是与生俱来的,也是后天卓越的地步带来的,至少……对方在走的时候顺便关上了门。
关上门的时候还能听到对方的絮絮叨叨。
“没办法,我一想到要见那个过分的家伙怎么都不能不生气啊……”
不过赫伯特还是听出了对方的声音,虽然时隔了两年,但是赫伯特之前可是电视上看过对方无数的演讲。
那个孤傲的,坐在曾经最高顶的女人。
“……好吧,”赫伯特转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似乎因为一点害羞所以就将整个脸都埋在了柔软棉被中的少年,“我们……哎,好吧。”
他轻轻笑了笑,虽然没能知道对方的名字,
不过对方害羞的样子意外地十分动人。
他静静地听着外面的丧钟,等待着某一时刻的到来。
……
“呵,看到了吗?”貌美若冰霜的女孩嘴角带着难得的得意的笑容,“我的陛下……他显然已经承认了我。”
黑色卷发的苍白青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懒得和毛病一大堆的公主病计较,然后微微垂下了眼眸,有些好奇地看着放在塔顶最高处的那口高大精致的棺木。
沉重的丧钟在耳边沉沉地回响着,没有人哭泣,但是也没有人敢喧闹,因为站在最高顶的王面色冷漠得像是荒无人烟的绝境,肃穆得让人不敢放肆。
那条混血的白鳞种……那个明明亚瑟十分重视的男人,难道真的如同碧昂丝说的那样,亚瑟那么轻易地就放弃了他?
这没有道理啊,他想着对方曾经将青年视为逆鳞的样子。
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了吗?
可是……他看了一眼边上那个孤傲的少女,又觉得亚瑟实在是不可能真的爱上碧昂丝,毕竟但凡是有眼睛的,也知道这一直只是碧昂丝的一场单恋罢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可是,连他也见过对方的尸体,苍白的青年浑身都是血色,亚瑟不准旁人多看一眼,也不愿让旁人多碰一分。
他保持着死亡前的模样,浑身沾满了已经干涸了的血渍,那些血渍已经发黑了,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味。
大概就是混血的味道吧。
他有些遗憾地想,本来还真的对那个青年,有一点好奇和兴趣呢。
面无表情的王神色说不出来的荒芜,青年在他心中还是有地位的,不然他也不必这么隆重地将对方下葬,而碧昂丝对这一切置若未闻,想必是已经在幻想着未来封后的日子了。
啊,岚翻了个白眼,陷入爱河的少女简直不可理喻。
至少两年前的时候她还懂得思考。
……
裴言在一片漆黑中醒来,外面是沉重的丧钟声。
下葬的礼仪还没有结束,他感受着棺材似乎被什么抬着,一片漆黑让他的意识有些回不过来神。
不过他很快还是想起来了。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时,亚瑟将锋锐的指甲切入了他的身体。
然后——又切入了自己的身体。
两个人的血液混在了一起,流满了他的身体。
所以,亚瑟又在干什么呢。
他叹了口气,想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