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荫。
对于陌南央甩来的墨滴,肖荫显然是没有什么准备,因而华丽的衣衫上沾满了乌黑的墨迹。
他倒也不脑,也不打断陌南央,更没有躲闪,毕竟已经这样了,多一滴少一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唇角阴森的笑越来越大,当陌南央放下笔的时候,肖荫已经是一脸狰狞的笑了。
陌收手淡淡道:“不知阁主这次来是有何贵干。”
“你的生意来了。”肖荫细高略带诡异的嗓音,刺耳的响起。
“哦?”陌南央挑眉,“都一个月了才来一笔生意,果然是做什么都不容易。”
“第一笔生意?”肖荫笑的诡异,“陌,这已经是给你的第十二批生意了。”
“那我之前……”陌说到这里已经想明白了,扭脸望向一旁的络绎。“你代我完成了任务?”
其实不用问,他已经猜到了,最近络绎明显比一开始那几天忙,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替自己去出任务。
陌南央无意识的握紧手中的书卷,转过头迷茫的看着挂在墙上的那柄剑,黑色的剑鞘倒映在紫色的瞳孔里洒下了大片阴影。
他来闯江湖并没有打算要谁来替自己做些什么,尤其是杀手这种时时都用命去拼的职业,可是,他也无法就因为这个事情而去责备络绎什么,他毕竟是为了自己好。即使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不过是一些小角色罢了,你好好看你的经史子集。”络绎拿起手中的剑,淡淡的说道:“这次依旧我替你去。”
“络绎!”陌南央回过神来,慌忙站了起来抓住络绎的袖子眼神闪烁。“这次就由我去吧,这种事总要开这个头的。”
“这么长时间了,你那性子我还不知道,虽然如你所说不是善男信女,但是要平白无故滥杀无辜你还是会接受不了的。”络绎摸摸陌南央披散一肩的紫发,“更何况你若是死了,我会很内疚的,把你带回来不是让你去送死的。”
陌南央好笑的望着络绎,“我的身手很差么?”
“我也不差啊,这一个月来每次交手我可都没有输给你一招。”不在听陌南央多说什么他便径直走向了敞开的门,顺带拿走了书页间一片鸢尾花瓣。
肖荫不悦的咳嗽一声,“络绎,这次的生意点明是陌,你不要再插手了。”
络绎停下了步子,却没有回头,冷声道:“若我坚持要替他去呢?”
肖荫一阵冷笑,笑的让陌南央为之一颤,“从今日开始每一名杀手的名牌和猎物都是统一的,若你坚持要替他,那么狩猎成功之后留下的就是陌的名牌,人们知道的就只会是陌做的而不是你,络绎你可要想好了。”
“我说替他去就替他去。”络绎重新迈着步子离开,太过于坚定的背影让陌南央张开的嘴巴,默默的闭上,他知道谁都无法阻止络绎,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肖荫在络绎走后也没有再说什么,阴恻恻的笑着转身离开。
远去的脚步声让陌南央微微蹙眉,“络绎,这一个月来虽然未输过我半招,可你又何曾赢过我办招。”
这一天,陌南央做什么事都放不到心上,无所事事的后果就是,从口门一直站到了黄昏,当他在昏黄的夕阳的温暖照耀中独自出神的时候,络绎回来了。
陌南央什么都没有问,络绎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一朵纯银打造的鸢尾花交于陌南央,而后就困倦的倒在床上睡了。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醒来时脸色依旧不太好,很虚弱的苍白。
后来,陌南央才知道那天络绎只身杀了十几位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可一战成名的,却是不曾拔剑的陌南央,而不是精疲力竭的络绎。
两年,整整七十二条人命,络绎用陌南央的剑为他接下了所有买卖。“我不希望你的手沾上血,更不希望你死在我前面。”络绎总是用这句话堵去陌南央所有的说辞词。
两年,陌南央这个名字成了江湖上闻之色变的死亡信号,而络绎,却渐渐的无人所知。
两年,陌南央以后一千都个日夜的痛,若是知道以后发生的那些,陌南央想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络绎去帮自己去杀人。
一千多个日夜里,清晰的记着那一天络绎离开时问自己的话,他说:“陌,为何那一天你割断的是子熙的手臂,而不是喉咙。”
陌南央并没有想其它,淡淡的笑道:“你该知道,作为一个杀手,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
而是什么他没有说出来,络绎心里却很明白,一个杀手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武功被废的生不如死。
未来的每一天,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杀手,还不如一个死人来的幸福。
那个子熙的武功并不比陌南央差多少,之所以能够一招定胜负,主要是因他轻敌,看到陌南央的书生气息,因而并不放在心上,加上陌南央出手快、准、狠,子熙的悲哀都是他自己照成的。
只是,那时络绎并没有看透其中的玄机,陌南央却以为他是知道的也没有说,因而导致那个夜晚漫天血红中流尽了陌南央半生的血泪。
陌南央骑着马踏出红楼的大门时,依旧如同以前的一千多个日月般,轻轻的问自己。
“陌南央,你后悔了吗?”
问罢依旧是淡淡的自嘲,有过悲伤,有过难过,却从来不曾有过后悔。
他也不知道要自己后悔什么,后悔识人不清?还是后悔爱错了人?还是后悔,朋友其实并不是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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