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烬将头颅嵌入安纳斯的肩窝,觉得那里简直就是为自己量“头”定做的,于是更飘飘然了:“安,我厉不厉害?我一下子就过来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身子会飘起来,但我做到了!我要跟安一起睡觉!睡醒了就学骑马!如果安同意,我现在就可以学——哇!”
深感威严受挫的安纳斯扯了一把祈月烬的红发,狠狠瞪住倚靠着自己肩头的、睁大无辜赤瞳的夫人:“ ‘空间瞬移’哪是你这么用的!?你还不如给我穿越到现代,当个小矮个的篮球运动员,只要一捞着球就瞬移到篮筐——上,和球一起入筐!”
只用一手牵住履雪的缰绳,安纳斯反转另一只手,摸上祈月烬的脸颊就是一掐:“还说要跟我一起睡觉——睡你个大头鬼的觉!骑着马颠来颠去,怎么睡?马背又不是故意颠来颠去的新型保健床!小孩子快回车厢眯一会,天亮就能到驿站了,到时候再让你好好补个觉——你?!”
原来,祈月烬色气大开,又偏脸舔起了安纳斯的手,还含住他的指节,试图用舌头裹缠,一下子就将安纳斯撩拨得从手痒到了心,侧眼的眸光也变暗了:“祈月烬,你是想在马上跟我来一回么?屁股不疼了?”
啃咬着安纳斯的脖颈,留下满颈的暧昧水光,不知是不是雪肤倒映了长发的赤色,祈月烬面颊上的红晕很快就渲开了。只听得他喷出热烫的气息,嘟囔道:“早就不疼啦……安,我身上热,不需要盖毯子,但我要当安的毯子,我想让安也热起来……”
他的第一次明明伴随着浓血与哀嚎,可躁动的火灵蛊惑着他的心神,逼迫他在使用了“瞬移”之类的灵术后,将积压于灵脉的“气”发泄出去。他又因为安纳斯总不回答“服侍的好不好”等问题而惴惴不安,愈发想重装上阵,用新习得的“知识”再一次讨好自己的夫君。
现下,羊肠小道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后方的马车车窗透出些微橙黄的烛光,以及施和尚用灵术制造出的,悬浮于两匹马旁侧的青色火球在散发光亮。祈月烬没见着在大前方探路的施和尚,又瞧着后方的马车实在隔了好些距离,便萌生出当下交.欢的歪心思,对怀里的安纳斯乱啃乱摸,想燃起他的体温、他的欲.求。
“安,我已经长大了,我服侍你……”祈月烬尚不能完美控制体内至强的火灵,他浑身都烧了起来,似乎要腾起雾白色的蒸汽,“我屁股不疼了,早就不疼了……安,我热,我想要你……好不好嘛,安……”
安纳斯一语不发,只抬头瞧了瞧浓墨铺就的夜空。纵使山道寒风肃肃,别有用意的大火炉祈月烬这么一贴上来,安纳斯的身与心再也冷不下去了。
双手要稳住缰绳,才好安抚频频回眼、愤表蔑视的履雪,可这就让祈月烬钻了空子,只见他食髓知味,早就一手拨开安纳斯的衣衫,一手探入他的亵裤,带着纯真的淫.荡,对安纳斯的家伙什又摸又抚,火热的鼻息与轻吟即将灼伤安纳斯的后颈皮肤。
收回眼,恰对上履雪偏转头颅后的硕亮眼瞳,安纳斯用口型问那古灵精怪的白马:
要不要做呢?
谁谓河广
祈月馀将自己裹进厚重的毛毯,闷了半天气,终于忍不住钻出一个头,煞白着小脸,细声细气问母亲:“娘,这车真的不会掉下去吗?”
他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马车虽小,要通过这九曲八弯的羊肠小道,仍旧极度艰险。从临悬崖的车窗往下看去,万仞峭壁像是紧罗密布的青光锐剑,马车即是贴着剑群而过的一根头发,只需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刀剑割断,散成四分五裂的发渣,零落于后人的马蹄下。
自打坐上这马车,祈月馀就忍不住紧攥了蜡烛,凑近临崖的车窗,战战兢兢往下瞧。他就是寻常可见的恐高小孩儿,对无底深渊怕得慌,却仍耐不下好奇心与挑战心,一次次挣扎于恐惧,惊惊惶惶俯视深渊,瞧着瞧着,手一抖,烛光一颤,一个透心凉的寒战便打出来了。
现在他被母亲劝着睡下,虽闭上了眼,但辗转反侧都觉得自己身处一面极狭窄的刀刃,生怕马儿一个失蹄,就让他滚下了唯一安全的刃面,被刀锋削成体无完肤的血人。马蹄每“哒”一下,他的魂都要颠一下,一来二去,他满背的冷汗,黏糊而难熬。
“娘?娘亲?”祈月馀见母亲坐于木椅,垂眸漠然,神色晦暗,压根不搭理他,便又重复问道,“娘,你说这马车会不会掉下去?”
微沁槐瞥了儿子一眼,想硬挤出个笑容,却始终未能成功。“馀儿啊,”她柔声道,“娘亲不会让你出意外,相信娘亲,好不好?”
祈月馀闷闷的点点头,与微沁槐怔然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娘,你真的不喜欢爹爹了?所以我们不能回家了?”
微沁槐不言语。但眸光中的悲恸,突兀到让祈月馀一下子弹起上身,慌乱道:“娘!你别哭啊!娘想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我再不说让娘伤心的话了!”
转过身子,微沁槐很快的以袖拭眼,再回头,已然笑容秀丽:“馀儿最乖了,娘最喜欢。别想些有的没的了,娘给你哼个小曲儿,你就能睡着了,好不好?”
祈月馀重新缩回毯子里,但摇头:“不啦!我不要娘哼小曲儿,我要娘跟我一起睡觉!娘也很累了,不能因为给我哼小曲儿,更累!”他拉开毯子,示意微沁槐钻进来,满脸期待的表情。
微沁槐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