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安才想跟进去,就被施雨童反手拦住了,施雨童单手拎着水壶,微微垂着头,眼神里有些看不见的坚持:“姐,你回去歇着吧,钟亦这边我照顾就行。”
梁易安正想说话,就听施雨童继续说道:“你听我的。”
她语气里是明显的坚持,不愿意让梁易安进屋里的,梁易安叹了声气,不由分手的拉开了施雨童,大步迈了进去:“你这孩子,瞎想什么的吓唬自己?没有的事儿,你听话才对,去把水倒了,让钟亦把退烧药吃了。”
许是听见了房间里的响动,钟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角微微带着红意,嘴唇也因为发烧起了一层的白皮,施雨童用占了热水的棉签帮她擦了擦唇上的白皮,瞬间就红了眼眶,她见到的钟亦一直都是光彩照人的,眼下这种狼狈的模样,如何能让人不揪心?
“童童,易安。”钟亦微微笑了一下:“我没事,你们也会去歇着吧。看童童这眼眶都是乌青的,昨天没睡好吧,别忙了真没事。”
一旁的助理,叹了声气:“钟老师让大家都回去了,想自己休息会儿,梁老师童童你们也别忙活了,这儿的活儿我自己就能做好。”
梁易安还想说什么,就见那助理跟自己使眼色,梁易安很快就明白,钟亦怕也是不愿意被人当病人一样的照顾和过多的关注,又跟钟亦说了几句让她安心的话,就准备带走施雨童,结果这孩子一根筋别着了,死活就是不走,不仅不走,还一说就红眼睛,最后就被钟亦带着几分无奈给留下了。
回了房间的梁易安,看着自己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现在联系不上斯诺了,根本就并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话,望着外面已经暗沉的天空,原本已经逐渐变小的雨又开始变大,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小景带了饭菜上来的时候,梁易安正在研究那个喜烛,蜡烛做工很j-i,ng致,她实在喜欢,看着红色的暗纹雕刻的喜字,能给她一丝丝的温暖,会让梁易安感到心安的滋味。
“梁姐,我在下面的时候听到了不太好的消息。”小景欲言又止的瞅着梁易安,接着说道:“宾馆的经理跟客服说的,我去拿热水,不小心听了个墙角,不是故意的。”
“什么?”拿起来的筷子又放了下来。
“不是说有救援队吗?”小景吞了口唾沫:“我听那酒店经理说,救援队现在被耽误在村里那边了,那边受灾面积太大,听说还被困了不少的孤寡老人,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救援难度十分的大。”
小景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咱这边暂时顾不上。我听酒店经理让人在查剩下的食物和水,梁姐,如果没有救援,我们恐怕撑不了多久。”
梁易安没有说话,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救援马上回来,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他们就一定能离开这里,她惴惴不安,可心里始终都揣着这么一个信念,突然听到这么个消息,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谈斯诺,如果她不能尽快出去,那斯诺绝对不会在外面干等着!
“小景,你手机还有电吗?”
小景苦着脸:“早就没有了,宾馆倒是有个固定电话,可是今天早上的是也故障了,根本就不能用。”
搓着手指头的梁易安抿了下唇:“没事的,再等等。”
“不是再等等的问题。”小景犹豫着该说不该说,最后还是一咬牙,直接说了:“钟老师这不是病了吗?本来就人心惶惶的,她这一病,彻底是把大家给整毛了,梁姐,你没看,现在很多人都避着钟老师那层楼?都怕呀,要是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也还好说,就怕她不是!”
小景语气有些着急:“咱们被困在这里,缺医少药的,都惜命的很!”
“行了,我知道了。”梁易安有些不耐烦,她不愿意听见这话,心里是尤其的不舒服,这种环境下,那种凉薄的姿态让她心慌,可又真的没办法去置喙别人的所作所为,还是那句话,人性本就是自私的,这种为难关头,第一时间想的当然是自身的安危。
只有那个傻子!大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就往这儿跑的大傻子!
“梁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景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被梁易安误会,赶紧解释了两句,才感叹道:“人呀,生来渺小,在大自然的威力下,当然是会怕的,都会怕的。”
而一个人,不知道是不会怕,还是早就把怕这个字给遗忘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谈斯诺伸手抹了一把脸,雨水混着泥水尽数擦在脸上,她身上披着雨衣,大雨还在下,脚上的靴子上尽是淤泥,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泞的山路上,前面开路的人手上拿着矿灯,打眼晃了一下,有些犹豫的问道:“这个,大妹子,不然咱们在前面歇歇吧,这山路不好走,你喝口水,咱缓缓再走?”
“不用。”谈斯诺的回答很干脆:“别管我,我还能走。”
她也没有托大,平时勤于健身终于在这会儿派上了用场,虽然不像他们那样走的那么顺遂,但谈斯诺好歹没有掉队,而且体力也跟的上,她感觉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桥塌了,唯一能走的路就是这趟山路,谈斯诺没有丝毫的犹豫,当机立断的换了装备,跟着许牧凡在当地联系的搜救队伍就上了山,她是第一次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