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以前沈泽也偶尔这样吻他,但是极少。不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哪那么多生吞活剥的激吻呢。
这晚,夜色朦胧,空气潮湿而粘糯,“mr.”后门的空气还带着微醺的酒香。何高文走近人就有点醉了。他不是没有酒量,只是酒量不大好。他的西装随意地搭在手臂上,一脸沉静地走进去。
保安换了一拨人,看何高文面生,不愿放行。
何高文也不为难,绕开了站在一条漆黑巷子里打电话。
“哎哟!文文!我当你不告而别了!快告诉海哥你在哪!”电话才接通一个带着烟嗓子的声音先冲出来。
“海哥哟,还记得我哪?我在你酒吧后门,对,大概新来的不认识我。”
几分钟后就有两个保安把何高文请了回去,态度恭敬地只差没抬把轿子了。
海哥,其他人戏称“海大富”,后来何高文知道这就是他本名后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这都什么爹妈给取的名字,脑袋想什么呢。不过大多数人都只喊海哥,一般叫那三个字的都是不对盘的道上人。
海哥曾经混过黑道,酒吧里流传着不少关于他的都市传说,何高文以前听人说,海哥以前是这里黑社会大哥的手下,替那大哥的儿子顶罪,坐了几年牢出来后,大哥把这一片划给他,让他独大。海哥知道打打杀杀的日子不是生活之根本,干脆带着十几个小弟经营一些高质量的声色场所,其组织有纪律活动有规律堪比日本黑社会,连这片的公安都要给几分薄面。
这样的人物按理说何高文以前是想也不敢想会有交集的,但没特别敬重知识分子,看出何高文与其他胡吃海喝满嘴跑火车的人不一样,就留意观察他。几次观察下来,文盲海哥发现,何高文每次来就静静喝酒,不跟人走,有人搭讪也不冷漠,甚至可以说好脸色地交谈,但有动手动脚的,何高文没那么好说话了,看他身手利落的样子,应该有练过几年。
何高文唬人的那几下子是他的教练教的,他三天打鱼,早就不练了,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场。
真正让两人有接触是一次酒吧要举办活动,海哥和几个兄弟在卡座那吵吵嚷嚷也没商量出内容,有人说请个明星来就行了,有人说来个大优惠,海哥觉得他们肤浅,于是何高文拿着酒走过来,毛遂自荐道:“我提个想法可以吗?”
海哥眼前一亮,请他进来。
周年活动特别轰动,名声大噪,从此海哥就在心里把一直佩服的何高文当成了弟弟,这黑社会不像其他黑社会,海哥在楼上有房间,一书柜的书,何高文过来喝酒时就帮他补课。海哥说,他妈去世时还流着泪说,要是他读书就不会走这条道了。
何高文不晓得如何安慰,心想,大家都不容易。
行进间不乏有贴上来在耳边说暧昧话语的人,何高文笑笑躲开了,海哥骂一句:“屁股痒了找别人去!他我兄弟!”
何高文很久没听到这般粗俗的话,挠挠脸不知道说什么。
“几年没来了?我都以为你换工作了!”海哥边说边把他往楼上带。
何高文接话:“你怎么不以为我遇到一个好男人了?”
海哥回头瞪他:“你要是找到对象不回来跟哥说一声啊?像样么你。”
二楼改了一点格局,除了海哥自己的房间,还有两间贵宾室。
“别瞅了,约炮用的,那一间有固定的主了,要不右边那间留给你?”海哥拎回何高文往会客室塞,拿起分机往厨房打电话:“按刚才说的来两份,对,让小高拿上来。”
何高文把西装往沙发上放,自己也坐了下来,看看两年没见的大哥也没变化多少。
“还看书吗?”
“看啊,还找了个小家教呢。”
何高文正喝着普洱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你这……什么反应啊,你也笑话我啊?”海哥气呼呼地饮茶。
“不是,怎么会,我是太惊讶了。什么小家教?”
“附近名校的,念大四。以前晚上在我这打工,看他家人看病急需钱我就帮了他。他说要报答我,我说他读书很厉害不如教我吧,他就欢天喜地地答应了——哦,来了!小高,这边!”
何高文望过去,是个长相斯文温和的男孩子,一张脸倒不会稚气未脱,但站在他们面前就显得特别秀气。
小高见何高文看着他,低着头脸先红了。
海哥几步跑过去,接过他叫的食物,捏了捏小高的脸:“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啊。”
这一捏脸红传染到了脖子,连耳朵都透着粉红。旁观者何高文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逗留片刻,看出点什么了。
“是有过一个,刚分。”何高文叉起一块水果说。
“还惦记着他呢?”海哥看了看隔壁内间,他留着小高在那写论文,小高要毕业了。
“惦记啥惦记是翘不走这个人了,可真奇怪,就这么嵌在心坎里了。”
“我要是你还喜欢人家就明明白白说清楚,就是没机会在一起了也甘愿啊。你看至少咱把心里话说了不是?你就喜欢在心里藏事情,也不怕憋出事。”
何高文笑,凑近了点问:“那什么……海哥有跟小高说么?”
“说什么……”海哥明白之后扁扁嘴瞥着何高文,“他还一孩子,没毕业不是……”
何高文不置可否地淡然一笑,不再说什么。
“今晚倒来了个人,挺酷的,大晚上还戴墨镜。他一进来场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