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既然住进来了,就好好休息吧。”
和高民分手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白鹿隐隐感觉到□□的疼痛,不过还是可以忍受的。没有内裤,自己□□直接接触粗糙的牛仔裤被磨破局部皮肤也是情里之中的事情,这样想着,白鹿感觉内心纠结的不是那么强烈了。此时的白鹿只有一个念头:“再忍耐一天,也许留纸条的人会出现,一切都会明白了。”只可惜那条内裤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准备上大学住宿舍穿的,现在没有了。那是母亲第一次大度地让自己选一条漂亮内裤,目的当然不是为了给自己上大学准备的,而是为了那些可以赚钱的半裸的照片。“拍一个月的□□。”是母亲答应自己可以上大学的条件。那些照片还在那里吗?那个地痞的老板应该将照片带走吧?如果□□被大学发现还会录取我吗?会不会被大学拒绝,甚至开除?白鹿不敢想下去。
住了三天的招待所,白鹿没有等来那个神秘的留字条的人,所有那个人的信息都是琐碎的不完整的。有一点可以基本确定,自己应该是拿着胰岛素走在道上发生低血糖昏迷的,被人发现送到了附近的招待所。这个人应该是个熟悉自己的人,不然怎么可能在晚救了自己?一般人不是应该直接送去医院吗?想到这里白鹿有些释然了,既然是认识的人,迟早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知道真相只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内裤的丢失让白鹿疑惑,难道自己昏倒在路边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鹿回到家里,母亲正站在窗前发愣,看到进屋的白鹿,一脸的怒气,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是两击耳光,白鹿双手捂住被打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死到哪里去了,三天没有音讯?”母亲出击过后,心里略有平覆,一脸不悦地说道。泪水涌出白鹿的眼睛。白鹿默默地转身进了厨房,不理会身后母亲歇斯底里的叫喊。拧开水龙头,冲洗着脸上四溢的泪水。
晚上的饭比平时的一碟虾酱,一碟咸菜多了一碟煎鸡蛋。桌子上的弟弟食欲大开,蒋煎蛋一扫而光,吃完摸着嘴巴说到:“我替你受气了三天,你跑到哪个同学家去了?”白鹿对这个小5岁的弟弟不想说什么。弟弟看到姐姐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识趣地走开。母亲将自己碗里的米饭拨到已经空了的煎蛋碟子里,一边用米饭擦着碟之里的油渍送入嘴里,一边低声说道:“邹老板和那个摄影师死了。警察来过家里了,问你去了哪里,我说你去同学家里玩了。”白鹿明白了白天摄影室里发生血案的死者是那个地痞气十足的老板和那个把拍摄□□看做是艺术的拍摄师。闷闷的心里感觉畅快了不少。
“听说凶手已经抓到了。好像是债务问题引起。希望没有牵涉到你。你的照片应该没有落到警察的手里,否则我们现在不会待在家里了。”
“在邹老板那里的欠条你拿回来了吗?”白鹿现在感觉别的不重要,那欠条如果没有取回,自己一个月的辛苦就白费了。
“当然。那天幸亏取回了。本来不给我,后来我答应了他那件事,就痛快地给我了。”
“你答应了他什么事?”
母亲有些忐忑地看着白鹿说到:“就是那件事,你应该知道的。”
白鹿停下筷子疑惑地看着母亲问道:“什么?”
母亲看着白鹿疑惑的表情,有些惴惴不安地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碗筷转身离开:“没有什么,是一些私事,私事。”
白鹿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感觉母亲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对了,医学院来通知了让你下周去报道。”快到门口时母亲停住脚步说到。
终于来通知了。白鹿心里瞬间敞亮起来。
“你该满意了,终于可以摆脱掉我们两个了。”母亲丢下心里的不满,离开。
是的,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自从父亲四年前去世,家对于白鹿来说只是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没有了父亲在时的温馨,家已经名存实亡。母亲也曾经为了这个家努力过,可是父亲活着的时候一直养尊处优的人,想独立抚养两个孩子谈何容易。不久母亲喜欢上赌博,随即债务缠身。邹老板帮助母亲摆脱了困境,当然是有条件的:白鹿要进行一个月的luǒ_tǐ艺术照拍摄。每到傍晚,白鹿便到摄影室二楼拍艺术照,晚上九点左右结束。邹老板每天必然到场,只是白鹿感觉邹老板的眼神总是□□的。邹老板和摄影师的死亡没有让白鹿感到惋惜,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想到也许自己不堪的过去会就此结束,那些照片或许也会随着二人的死亡而消失的。这些想法让白鹿感觉自己很龌龊,甚至可怕。可是那不堪的过去真的会就此结束吗?
☆、三家一个厨房
十二年后。1995年8月20日
白鹿走进大像招待所。
白鹿经过五年的大学学习,已经毕业,回到故乡,现在是市级医院的主治医生。从七年前毕业开始,每年的8月19日晚上6点,白鹿都会来大像招待所在原来的房间202室住上三天,一般会提前一周定下房间。大像招待所是个大型企业招待所,虽然这期间进行过几次大规模的装修,可是内部人员变化不大。当然除了高民,没有人知道白鹿每年这个固定的日子在这个固定的房间入住的原因。高民曾经被白鹿反复追问,已经有些无可奈何。:“你不用再来这里等了,如果他想来见你早就会来了。”
白鹿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