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多少?”
“不……不知道,两个人喝了大半瓶白的。”
喻星河睁大了眼睛:“这么多?你不是喝酒就头疼吗,怎么喝了这么多?”
徐冉这时才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办法,你外公要喝,我肯定要陪着。”
“来,喝醒酒汤。”
徐冉伸手要接碗,喻星河非要喂她,一勺一勺的舀起来,先吹了吹,再递到她唇边:“温度刚好,不烫。”
一碗醒酒汤下去,头脑中的晕沉之感没了。
徐冉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将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了,开了机,回了安妮一通电话。
喻星河坐在床上,看着她:“要走了吗?”
徐冉低低的应了一声,一边装着衣服和充电器。
“不想你走。”
“我也不想走。”
喻星河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每次见她的时间都这么短,却恨不得时间再长一点,再长一点。一秒有一个小时那么长该多好。
徐冉将包包整理好,转身,走回床边,摸了摸她的脸颊:“很快的,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喻星河仰着头看她,眼神里有无声的控诉,徐冉忍不住,弯下腰,在她嘴唇上浅浅啄了一下:“爱你。”
简单干净的两个字。
爱你。
她向来不是情感外露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对着喻星河,说,爱你。
她这次过来,心里忐忑,女孩的心里又何尝没有不安。
每次匆匆见面,而后分开,隔了时空,彼此的心里都少了那么一份安全感。
喻星河勾住她的脖子,眼睛里像是揉碎了星辰:“再说一遍。”
徐冉弯了弯唇角:“爱你。”
“再说一遍!”
“爱你。”
为你,可以说上千千万万遍。
原本只是浅尝辄止的浅吻,无声无息间演变成温柔却炽热的热吻。
徐冉的理智告诉她,她该走了,可是她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尤其是……女孩隔着衣服埋在她胸前……
“我真的要走了。”
她在理智溃散之前这么说。
这次,喻星河坚持送她去了车站。
大概是忽然想通了,为什么要这么害怕离别呢,其实有离别,就一定会有相遇。
她给徐冉理了理围巾,这条灰色的围巾是她和张敏学的织的,还是在一次出去取证的路上,几个小时的车程有些无聊,织围巾也快,她就学着织了几条,送给家人,也送给她。
喻星河在张敏身上看到一种平衡工作和家庭的可能性,热爱工作,但家庭却始终是她心底的第一位,无论她在法庭上多么的言辞犀利,但在生活里,她是个温柔的妻子。
那是她想要成为的人。
有自己的事业可以立足,也温柔而真诚的爱着自己的爱人。
徐冉握了握她的手:“手这么凉。”
喻星河嗯了一声,像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面包来:“带上,别饿着了。”
徐冉含笑看着她:“我中午吃了一碗半饭,我很饱。”
“咩?”喻星河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徐冉将她耳边的碎发揽了揽:“是你外公给我加的饭。”
喻星河更加震惊了:“他竟然发现了,而且……”
徐冉弯了弯唇角:“他一直都这么爱你。”
因为爱着星河,所以才会爱屋及乌的不忍心为难她,才会以僵硬的方式关心她。
喻星河哽咽了一声,扑进了她的怀里。
她不是没有伤怀过,曾经也说过她没有家这种话,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人啊,偷偷的爱着她。
“我也爱你。”
徐冉在她耳边,轻声说。
第90章
徐冉和安妮上了高铁之后, 被闷在酒店里两天的安妮才终于忍不住发问:“我说老板, 您到底叫我来做什么?”
徐冉刚喝完水, 侧过身, 淡淡的看她一眼:“你是我秘书, 也算是我半个助理, 拿着三倍工资,我不能叫你吗?”
安妮:“……”
每当老板拿工资说话的时候, 她就知道这女人其实是心虚的,要不然才不会顾左右而言他。
她一脸纯然无害的笑了笑:“我来都来了,现在老板和我说下原因总行吧?”
徐冉淡淡笑了一下:“准备拿你挡刀的。”
安妮:“……”
这女人!
徐冉垂下了眸子, 长而浓密的睫毛暂时掩住了心绪,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安妮在心里轻轻哼了一声,感觉自己已经能想出徐总腿软的样子了。
只是她心里臆想归臆想, 等到徐冉亲自说:“其实我很紧张,怕她的家人始终没办法接受我。”
“……嗯?”
徐冉垂着眸子, 脸上一副淡然不起波澜的样子,也不看她,继续说着,其实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她会有自己的事业,也会有爱人,也要有亲人。”
做出选择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艰难的事情, 因为在做出选择之前已经有了一个情境假定,那就是往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必须有取舍。
所以她从来都不想逼她选择什么, 想让她不必选择,什么都拥有。
她的笑容是淡的,声音是淡的,甚至垂着眸子,连神情都是淡的,但说出的话却是暖的。
安妮决定短暂的原谅老板三秒。
两人到华城时已经是晚上了,安妮一直星星眼看着她,徐冉笑着摇了摇头,给她明天放一天假,而后准备回家,只是在路上接到秦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