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开着豪车的飞车党,说实话,他们确实惹不起,光是躲着都挺费劲。
天边,在铺陈满视野的晚霞中,一缕夕阳缓缓沉没入地平线。昏黄的橙光像水流一样蔓延开来,为他湛蓝如深海的眼眸染上一层朦胧。
窗外景色飞快向后倒退,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威斯特有些晕眩地眯起眼,看着海岸边壮阔恢宏的落日,似乎被激起了骨子里奔涌的热血和挑战欲。
“再开快点。”
才不管开车的钢铁侠是什么脸色,少年很从善如流地这么开口。放纵对于他来说永远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既然今天出门打得就是这个主意,那他也就决定无所顾忌……反正,不管怎样,身边总会有人比他清醒。
“……再快就起飞了,大少爷。”
瞄了眼车载仪表盘,虽然托尼嘴上这么吐槽着,却也依言再踩了脚油门。反正超速账单什么的会有贾维斯帮忙处理,大不了全部转到x教授账上。对于斯塔克总裁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全都不是问题。
于是,这么一路风驰电掣。对于手里除了方向盘还握着两条人命的钢铁侠来说,他确实是头一次这么全神贯注给别人当司机。毕竟在这一众超英中,也就威斯特·泽维尔敢这么使唤他这个金主。而全复联都知道,他已经不止一次想把这小子的脑袋打开花了,而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种想法显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上辈子一定是毁灭了银河系,这辈子才会认识了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这么想着,瞥了眼副驾驶上少年被余晖镀上一层橙光的侧脸。托尼玩心大起,突然打了把方向盘,在车子猛然摆尾漂移过一个弯道之时,也成功让威斯特一头撞在了车窗玻璃上,‘咚’得一声,听起来就很疼的样子。
“矮子,你想打架?”
捂着通红一片的额角怒目而视,被暗算的隐者大人杀气腾腾偏过头,几乎咬碎了一口白牙。
“改个时间约吧。”一点不把少年的威胁放在眼里。托尼耸耸肩,要知道,他这么做可不光是为了出出气。有些事,威斯特确实需要跟他说清楚:“现在,回答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回哪儿?”威斯特装傻。
“牛津,我昨天看见你订机票了。”而托尼完全不吃他这一套:“怎么,明知道有人正惦记着怎么解剖你,还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去上学?万一在那边被袭击怎么办?”
“你担心我?”
“不,我担心吓坏你那些可爱的同学。”
嘴硬是一贯的特长,在威斯特眼里就是不分时间地点的傲娇。看着托尼冷哼一声,矢口否认他有关心过自己的安危,少年了然笑了笑,低头看向自己骨节分明的双手。
“你知道我的基因已经产生了第三次异变。虽然并不稳定,也拖累了身体其他机能,但确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进化无疑。”
易莱哲研究他的基因序列,就是因为其中蕴含着不可思议的进化因子,那是连查尔斯都为之着迷的未知。从猿类到智人是人类进化史上的第一次飞越,从普通人到变种人是第二次,那么,变种人的进化,又会让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呢?
所有人都无法回答。
或许现在提这个问题为时尚早,他基因序列的改变充其量也只不是自身机能的一种完善,甚至,也可能是开发真正变种能力的过程。但这类异变最重要的不是为未来提供了怎样的科学样本,而是一种可能性,一种方向……虽然,在现在的时代能够看到它的人还寥寥无几罢了。
而抛弃这种理论层面上的空泛。对于威斯特自身来说,虽然身体状况因为这次异变陡然差了很多,但在他已经很久没有进步的能力应用方面,却未尝不是一次突破。
“所以?”似乎懂得了什么,钢铁侠颇有兴味地挑起眉。
“所以,”少年眯起眼:“有些人会为他所作过的一切感到后悔。”
虽然说着不会再沉溺在过去里被仇恨束缚,但这不代表结下的梁子就这么算了。查尔斯被埃瑞克弄折了腿还要一拳照脸打过去呢,他几次三番被一个疯子差点弄死,还不允许他为自己安安静静复个仇?
更何况,他也不是还有其他无法启齿的理由。
“你要知道,昨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如果我再不回去上课,教授就要把我的学位废了。”
懒懒抵着额头,看向天边逐渐展开的夜色,威斯特半真半假这么抱怨道:
“我得回去让那个老头子头疼一阵子,他才能忘记我已经翘了大半个月的课这茬……你要知道,人一没事就容易想东想西,毛病都是闲出来。”
所以,如果他能给自己找点什么事做,胸口就不会一直疼得厉害了吧?
如果,他能放任自己再次沉溺进仇恨中,他也不会想梅林想得撕心裂肺了吧?
霓虹灯和星子一起倒影在少年蓝得惊心的眼眸中,如同跳跃燃烧的火焰。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托尼难得没有接话,而是又打了把方向盘,放慢车速,开进纽约灯火繁华的高楼间。
“今晚我请你喝酒。”
手指勾了勾倒车镜上威斯特挂上去的钢铁侠手办。在车窗外无数掠过的光影中,他看了眼身边那人少年一般的侧脸,最后,也只是这么开口。
……
带隐者大人去酒吧是件苦差事,尤其是在大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
那简直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灾难。
当托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