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似含着多瓣小桃花,在水雾中浮动,经由阳光一照,最后在眼尾处潋滟起来。
明艳动人。
让人单只看着就会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严归晚实在是看呆了。就一直保持这种心态到了目的地。
游乐场。热闹非凡。
虽是在冬天,可马上要过年了啊。各个工作岗位的人都放假了,学校也放假了。
闲着没事儿,朋友一聚。火锅一吃。小酒一喝。对象一牵。孩子一领。得,去玩儿吧。
在天寒地冻里仍对这里有着特殊的热情。
车唰地一下在游乐场正门前停下,引得一众游人快速的围过来。严归晚先一步下车给余扬开门。
这里自然没有帮忙泊车的。余扬下车时便把车钥匙扔给了严归晚。
严归晚一走,所有人自动的闪开一个圈来。有意没意的往余扬身上瞄。
寻常人家自是对这种层次的人有强烈的好奇心,可又在自尊心的驱使下,好奇却不敢接近。
游乐场人多,车自然也多。那停车位就少的可怜了。估摸着严归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余扬便打了电话给覃诺。
覃诺正啃着一冰淇淋,见是一陌生号码,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谁呀,爷忙着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余扬:“我。”
覃诺:“谁?”
余扬:“你大爷。”
他俩就跟对暗号似的,还是那种特别没默契的暗号。
覃诺:“知道我谁吗,你就我大爷了?我还是你大爷呢!”
“余扬。”
刚刚覃诺实在没有听出余扬的声音,心想着可能是电话传递的缘故,现在赶紧服软:“余……,得,爷,大爷!我叫你大爷行了吧,您刚才说的如果哪儿句不和您心意了,您一定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话说您打电话过来有何吩咐?”
余扬:“过来接我。”
覃诺:“喳!”
覃诺的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不出五分钟,迅速跑到了门口。游乐场门口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余扬。
覃诺这胖子的高血压都快被吓出来了——万一!万一!万一再把余扬给看没了?!
呸呸呸!瞧自己这个乌鸦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备注是【大爷的大爷】,得,正主来电话了。
覃诺快速接了,还没待他说话,电话那头就开口了:“看到我没?”
“?”
“看到我没?”
“?”
“十点钟方向,过来送钱。”
覃诺抬眼望去,他的身侧十米处,围了一大堆人。热热闹闹的在哄抢什么。
覃诺拨开人群挤进去,覃诺方才发现这圈子分三层。最外面一层是大人,往里中间一层是一群身高不到一米的小孩儿,中心就是余扬了。
覃诺一直认为余扬就是一个r-u臭未干的中二少年,永远长不大。可现在他在一群更小的小屁孩儿堆里,对比便出来了。
中间立着的,一身白色运动服、头发微卷的人,俨然是一个合格的帅气小青年儿了。
他被一群小孩儿围着,衣服被扯的凌乱。他手里攥了许多红色的细绳子,顺着绳子往上看去,是五颜六色的氢气球。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了几下。
而他,在给他们发气球。
“来来来,每个人都有,别抢……”
“大白!”余扬抬眼,笑意在嘴角蔓延。
听他这么叫自己,覃诺愣住了,“在。”
“愣着干嘛?去给老板钱啊。”余扬朝着一旁驽头,那边停着一辆三轮儿车,一个戴着耳封和棉手套的白发老头儿正冲他微笑。
而那辆破旧的看似有不少灰尘的三轮车车帮上,搭着的一件jinnes的限量版水蓝色呢子大衣!
看到这里,覃诺右眼皮跳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嘴角都抽搐个不停。
为什么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因为那件风衣覃诺已经种草一个多月了。
他犹豫不决迟迟没买是因为——
一,价格上实在不便宜。以他的经济实力买的话都要掂量一下;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太胖!
半个月前,那时余扬还没回来。他见严毅整天郁郁寡欢就像一空巢老人。那段时间便往严毅那里跑的勤快了点儿。
他还拿着电脑打开这个大衣的图片让严毅看。他豪云壮志的对严毅说:“哥,你看到没,好看不?等我一个月,保证瘦的能让这件衣服装下我。”
得。现在也别想着减肥的事儿了。这件风衣全球只有一件。还被这臭小子当作烂白菜一样随便扔。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给他付钱了。他现在也一点儿也不想再看见严毅那张脸了。总感觉他们俩同流合污,在坑自己。
不过,他不愿意归不愿意。事情该办还是要办的。
老头儿一直在笑眯眯的看他,覃诺总觉得老头儿笑的多少有些不怀好意。他甩给老头儿两张红的。小心翼翼地把车帮上搭着的大衣毕恭毕敬的叠好放在怀里。
覃诺的手在大衣上摸了又摸。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覃诺心里憋着气儿,条件反s,he般的还手打过去。却被人轻易躲开了。
余扬手里攥着的十几个气球的绳子。由于动作间手松了一下,粉色气球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