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胁迫着霍曼,走上了他之前过来的老路。不过霍曼从东北方向过来的时候,显然有飞行器加持,并没怎么风吹雨晒。而如今,抵挡了一场恶战,飞行器半散架状态,再加上路德维希之前强踩油门的行径更加速了飞行器报废速度 ,现在根本无法长时间飞行。
这确实让细皮嫩肉,从小噙着金汤匙养出来的三王子殿下受了从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吃不饱穿不暖的罪。
作死偏向北半球行进,食物来源成了问题。好在有西蒙绝对是个天生的猎手,总能在这恶劣环境下猎捕到常人无法察觉的动物。
譬如白沙之下经常挖洞潜伏着的肥硕大老鼠,霍曼管它叫白沙鼠。当然是他随口起的,军用光脑早被摔的稀巴烂,大部分资料无从得知,所以鬼知道他们叫不叫这个名字。
作为一个龙,被当做低端枪使用的西蒙觉着自己的作为龙的自尊都撕碎了。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它却无法对路德维希出手反抗。这种奇怪的束缚像一个无法触及的精神性暗示一样,从第一次攻击未遂之后就一直跟随着它。
导致现在,路德维希比霍曼更习惯指挥西蒙,一个眼神就能让那猖狂的玩鸟的家伙明白干啥,简直心有灵犀的让王子殿下吐血。
越像北走,植被越匮乏,氧气越发贫瘠,霍曼戴上了空气面罩,而路德维希反而没有任何反应。
霍曼最初是以为他拿人手短,终于要了脸皮薄了一次,但自己作为大男人,也不能这么委屈“媳妇”,因而主动提起:“飞行器里面的备用箱里还有一副空气面罩。”
却反而没想到这家伙切了一声:“现在的氧气密度只是银蔷薇的二分之一而已,根本用不上这玩意。”说完奇怪的看了霍曼一眼,“用得着这么惜命吗?”
被嘲笑“惜命”的王子殿下恼羞成怒,随手一甩扔飞出去:“别用别用,到时候别求我。”没过几分钟就看见西蒙一脸不情愿的被迫叼了回来。
老子这几天倒是闲得很,食量不大,有了西蒙直接在人家脑袋上开设了专属位置,不用自己拍着短翅膀飞,唯一消耗卡路里的事情就是说话和唱rap,而这两项乐趣又被龟毛的霍曼剥夺彻底,因此小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吹肥起来,逐渐向球状发展。
一肥,嘴都说不利索了。平常最爱干的搅合捣乱,幸灾乐祸起来都变得结结巴巴:“快...快打!打起来!快撕,撕,撕撕撕!撕他脸!霍曼!”紧接着没看清谁出的手该鸟就又被拍到地上了,忍辱负重一脸心酸的爬起来。
霍曼瞧着这手掌大的傻鸟明白的狠,再来一次估计还不会长记性。
如果有一天这鹦鹉死了,绝壁是被它这张嘴害死的。
超越了霍曼降落的位置后,就连那些能够不喝水生存一年的红色锯齿形移动性植被的身影都不见了。
到底是步行太久,霍曼渐渐感受到生理性痛苦,四肢麻木,反胃欲呕,心脏狂跳。瞧着健步如飞的路德维希,他只得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暗恨身体不如人。
路德维希心心念念想抓来吃的白麝兽倒是没有抓到,钻洞出没的白沙鼠反而越来越少。因此他们只得存储了一定量的白沙鼠ròu_tǐ,才继续前行。白麝兽找不到霍曼倒没觉着异常,之前他刚到的时候,几天才见到一个白麝兽的幼崽,可见军用光脑上所说的“出没频繁”并不属实,难道只是相对南半球来说“出没频繁”?
霍曼摇了摇头,并未把这事情放在太放在心上,那军用光脑上的信息不符实的多的是。想来是考察时隔太久,现在的信息早就更新换代了。
可这并没有解释霍曼心头的疑惑,一个低阶物种能在外界没有影响的情况下产生巨大变迁吗?
若是基恩在这里,没准还能摸出点痕迹。而霍曼虽然挂名生科,但实则自身对武器研发更感兴趣。
刚要继续前行,却发现路德维希脚步停下来了。霍曼松了一口气,他一直吃力前行,可算能缓两下了。
路德维希少见的紧皱眉头,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
霍曼哼笑:“怎么?刚才把氧气面罩扔掉了,现在觉着受不了了?架不住自己作死啊~”
这风凉话好像并没有传到路德维希耳朵里,他双眼睁开,精光乍现:“这里的辐射度太高了。”
“什么?”霍曼警觉,双眼睁大,“电离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