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本世界命定的最大反派,溯行军堪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就像冬眠的蛇类,在洞x,ue里安静的等待时机,只待时机成熟,便能一击致命。
在漫长的等待后,他们终于抓住了那个机会。趁着付丧神们大举进攻的同时,舍弃了绝大部分的势力作为诱饵,仅仅只是抽调了一支j-i,ng锐队伍离开基地,去刺杀那个必须抹除的对象。
只要刺杀成功,人形兵器苏醒,那个埋入对方头颅中的芯片产生作用,即便溯行军再次元气大伤又如何,无论怎样他们都是赚的。
加贺趴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将计划和盘托出,一部分腿脚快的付丧神已经启程赶了回去,剩下了付丧神要么身受重伤不便移动,要么速度太慢干脆留下了善后。
陆奥守敏锐的察觉出加贺话语中的矛盾之处,不提他们如何启动兵器,倘若这个秘密武器如此重要,为何溯行军们会将他就这样藏在石室里呢?说实话,这个地方的隐蔽性确实不怎么样,再加上这个莫名其妙的加贺,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好像是对方故意将这个地点暴露给他们的一样。
莫非,这个加贺只是个用来拖延时间的弃子?
想通了这个关隘,陆奥守皱着眉就想通知大家想法子赶快带着那个冒着泡泡的培养皿离开,谁知他的嘴还没张开,耳朵就先听见一声清脆至极的破碎声响。
他的目光定格在屋角的玻璃器皿上,一片蛛网般的裂纹正在缓缓扩大,一滴水珠慢慢的从裂纹中心溢出,顺着外壁流下,浸s-hi了裹在器皿外面的符咒。
陆奥守瞳孔骤缩。
三日月陷入了一场仿佛梦境的幻觉,他坐在一个巨大而空旷的电影院中,四周遍布大大小小的屏幕,每个屏幕上播放的无一例外的都是他心心念念的时也。
无形的线条将这些屏幕连接起来,就像在一棵大树上分离开的枝干,有的屏幕亮着,里面的时也或是嬉笑怒骂,或是冷若冰霜。有的屏幕暗了下去,里面的时也在最后一刻化作了一滩混浊的血浆,啪的一声碎裂成了无数块。
一个个屏幕暗了下去,又有一个个屏幕亮了起来,三日月坐在大厅中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禁锢在座位上,按着他的头强迫他去看那一个个被打碎了美好的悲剧。
虽然脸色惨白,但他的目光仍旧炯炯,定格在某一片屏幕上,里面仿佛走马灯一般播放着一片片色彩暗淡的幻灯片。他看见付丧神们被溯行军断尾般的诱饵调虎离山,山姥切带着时也千里奔逃,溯行军萦绕着黑气的刀锋沾满鲜血,从时也的胸口穿过。山姥切终于暗堕,跪倒在时也身边带他回家。
时也安稳的躺在山姥切的怀里,安静的像一个熟睡的孩子。他的神色平静,即便浑身脏污,鲜血从胸口ji-an到脸颊,却仍呈现出一种仿佛回家的宁静来。
山姥切抱着时也踉踉跄跄的在山间行走,暗堕的黑气带走了一切生机,花朵凋谢,百草枯萎,但时也的身体仍旧柔软,他的脸色红润的如同正做着一个美梦。
暗堕的神明举刀将空气划破,一脚踏进了虚无的鬼道,在无数明明灭灭的时间中行走,穿过了层层堆叠的空间,在长长的台阶那头,看到了一个朱红色的鸟居。
那是本丸的方向。
封闭的空间再次打开,荒芜的景象在主人回归的瞬间万物复苏。树木长出新芽,湖水泛起粼粼波光,花木伸出弯曲的花骨朵,鸟儿站在枝头放开嗓子歌唱。
付丧神将他的主人抱进空间中心的中庭,一步步登上二楼,打开了那扇封闭的纸门。
他站了许久,终于在一片黑暗中颓然跪下,抱紧了怀里失去温度的身体嚎啕大哭。
三日月睁大的双眼里突兀的流下两行眼泪,顺着下巴一滴滴的落在紧握成拳的手上。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时也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只是想要一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了正文了。
毒脑更多了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