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么了?被耍的猴子吗?朕忍不下这口恶气!来人……派人给朕盯着钟家,朕到底要看看,朕这真龙天子还怕他这阴间小鬼不成!”
……
终南山脚下,一阵冷绝的阴风刮过,三道森寒的光芒射入钟家宅院,直接掠入了屋中。
杜平眨了眨眼睛,方才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一红一黑一白三个鬼影?难道是……站在院中的杜平紧忙冲进了屋内。
“正南兄?梅英!”杜平疾步奔到榻前,望着额头上一片血糊的梅英,心下揪痛不已,双眼生出凉泪。这才几日不见,怎就生出这等祸事!
钟馗疑惑的盯着冲进屋中的杜平,见他紧握着梅英的手,手中还悬着那枚相生结,恍然大悟,不禁探问道:“杜贤弟一直守在我家?”
“正南兄……杜平……杜平有一事肯求,就让我来照顾梅英吧?”
杜平无法再隐藏心中所想,从他第一眼见到梅英起,便喜欢上了这个聪慧直爽的女子。
钟馗愣了愣,自己果然疏忽大意,竟未看出梅英与杜平早已心意相通。早知如此,又何必绕个大圈子呢?如此这般,才是既能令他放心又能令梅英幸福的安排啊。
钟馗不疑有他,直接问道:“杜贤弟,你若真的属意小妹,需明媒正娶她!”
杜平恳切的叩首道:“兄长放心,杜平这就回去准备,明日便派两个老妈子先来照顾梅英,待她好转了,杜平必来上门提亲!”
钟馗放心的点了点头,令杜平去了。杜平一路急匆匆赶往家中报喜,这边范皓施用术法为梅英疗治伤口。
天逐渐亮了起来,估算着杜平遣来的人也快到了,黑白无常并钟馗不得已先行遁回了冥界,待休整一日之后,再来阳间探望梅英。
行至奈何桥处,通常都习惯行在前方的谢逸这次不知为何却落在了最后,范皓疑惑的回头望了他一眼,却惊见谢逸摘去了鬼面的脸色愈加白的透明,范皓正待要问,谢逸忽然两眼一黑,晕到在桥上。
“必安!必安!”范皓惊慌的奔到谢逸身边,将他扶起身来。
谢逸的身躯冰凉的可怕,比鬼魅之躯还要冷上七分。范皓紧张的不知所措,钟馗也吓了一跳。正无助间,奈何桥畔布汤的孟婆闻声走了过来。
鬼是不会生病的,这冥界地府中还不曾见过走路能走晕的,孟婆疑惑的问道:“白无常这是怎么了?”
范皓见是孟婆,忙求助道:“孟娘,必安他受了剑伤,无赦的术法不能使伤口愈合,必安的冥修真灵一直在外泄,孟婆可有什么办法救他一救?”
孟婆诧异的问道:“什么剑能伤得了冥府大将白无常?婆婆我还未曾见过!”
范皓急道:“孟娘莫说笑了,是这钟馗的七星伏魔剑!”
孟婆大惊道:“七星伏魔剑?那不是蓬莱大帝宫的兵器么?治是能治,但白无常怎会被天界神器伤的这么厉害?”
范皓解释道:“的确奇怪,这剑伤在腕脉处,一直外泄着冥灵,必安他强撑着去阳间办差,谁知耽搁了一日竟成了这样。”
孟婆惊叫道:“耽搁一日?他这般光景似是要魂飞魄散啊!七星伏魔剑之伤,应只有东华帝君与冥帝能治,这里离东华帝君的蓬莱仙岛太远,你快带他去天齐殿求冥帝医治吧,迟了可就回天乏术了!”
范皓听了,哪里还敢耽搁,负了谢逸火速飞往泰山天齐殿。
一路上又急又怒,急的是从孟婆口中方才得知谢逸的伤势竟是如此严重,怒的是为何偏偏又要来这厌恶的天齐殿!
范皓极是不喜这天齐殿,尤其是不喜谢逸进入这天齐殿。可如今又没有别的办法,为了救谢逸,他也只能将谢逸亲手送进这天齐殿。
……
“冥帝去了九天,已经三日未归了,黑无常请先回去吧!”开门的鬼童站在天齐殿外,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范皓急忙问道:“可知冥帝何时回还?”
鬼童面无表情的回道:“这个不好说,或许三五日,或许三五十日。”
范皓又急道:“敢问冥帝究竟去了九天何处?白无常伤势严重,可否先将他安置在天齐殿中等候,待范皓寻得冥帝回来救赎,拜托了!”
鬼童懵懂的望了望范皓怀中昏迷不醒的谢逸,回道:“好吧,你先将他放进来吧。”
范皓打横抱起谢逸,谢逸的双臂无力的垂落在两侧,扬起的尖削下颌此时毫无戒备。范皓愣了愣,动了动手臂让谢逸的头轻轻的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又转手将谢逸腕上的锁魂链甩到自己脖颈上抻直,方才将谢逸垂落的双臂抬直身前。
随着鬼童的引领,范皓一路抱着谢逸来到天齐殿偏殿内,将谢逸安置在卧榻上,又不放心的四处看了看,揪心的蹙紧了眉头,范皓终是一咬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如果这都是注定的,范皓又能耐几何?亲手将谢逸送进这天齐殿,范皓没的选择。
九天之上,那是神祗与仙家的所在,不是冥府之鬼可以随便去到的,六界之中最为尊贵的存在,范皓只能去求阎罗王借六界通行令,企望能上天一寻冥帝回归。
可惜的是,范皓匆忙的飞至纠纶宫后,才发现纠纶宫中竟是乱成了一团。
纠纶宫好似化为了鬼市一般,门口聚集着熙熙攘攘的群鬼。范皓拨开围观看热闹的鬼群走了进去,一眼便望见跪在最前方的几只。
一个钟馗怒发冲冠,一个杜平战战兢兢,一个杜父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