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几句呢,眼泪先掉下来,一副谁都欠他的嘴脸,没得恶心,做给谁看?”
她还要往下说,顾子青歘空打断:“姐姐,你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先回屋歇息吧。”
沈夫人瞪了一眼顾子青,声音立刻拔高了几度:“怎么?嫌姐姐唠叨了?我就纳闷,你看上那狐媚子哪点?自从那事后,你对我都冷淡了,我们毕竟是亲姐弟,我能害你?”
顾子青眼中闪过不耐烦,他觉得女人都多愁善感的过分,没影的事都能生出无限感伤,不就是外面一个小哥儿吗,他能让这个影响到姐弟感情?
沈夫人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两人小时候感情是多么亲密,那时穷,两人相依为命,互相照顾,语气都有些哽咽了。
顾子青冲沈源悄悄打了个眼色,得着暗示的沈源当下晃了晃椅子,引来众人注意,这就有气无力地说:“母亲,我头昏,身子不舒服。”
沈源的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沈夫人当下停止了念叨,脸上露出关切神色,望着沈源,急急地说:“我的儿,怎么了?可是中暑了?”
顾子青紧跟着说:“一路舟车劳顿,如鉴想来是不适应,还是快快休息去吧。”
沈夫人点点头,开口吩咐道:“桃花,去请苏大夫给如鉴瞧一瞧,再去取盆冰送他屋里,让厨房炖上蜜汁百合梨水。”
跟在沈夫人身旁的一等下人桃花上前应是。
顾子青也道:“净房已备好热水,姐姐和如鉴回鸳鸯居洗濯一番,歇了中觉,晚上摆酒给姐姐接风洗尘,明日再言其他。”
沈夫人一顿,看向顾子青身后神态有些憔悴的弘哥儿,道:“我来虞城,也想听听这里的市井消息,你让弘哥儿到我身边伺候吧。”
弘哥儿顿时红了眼眶,看向沈夫人。
顾子青怪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当然不忍姐姐割爱,就将弘哥儿送还给姐姐身边。”
沈夫人并不知道顾子青的打算,她虽听这句话有些怪怪的,却没多想,弘哥儿闻言更是慌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夫人。
“去吧,你不是一直在我跟前念叨姐姐吗?你回姐姐身边,我也放心。”
弘哥儿知有什么话也要私下跟沈夫人说,于是点点头,小步走了过去,沈夫人心中狐疑,但没表露出来,在众人的簇拥下,她带着儿子回到了鸳鸯居,俩人洗濯完毕,沈夫人是真累了,回屋歇中觉去了,沈源平日四处玩耍,根本不觉得累,在屋里装模作样呆了会,就出门玩了。
沈夫人带着儿子是歇息去了,却有管事带着礼单子呈给顾子青,说这是夫人从京城带来了土仪,顾子青粗略扫了眼单子,然后搁在手边,他一仰头示意,吴忧就封了赏钱给他。
管事推让一番,这才接过红封,言谢后,退下了。
等沈夫人歇了中觉,又有狄哥儿去拜见表姐,沈夫人对这个舅舅家的儿子有些看不上眼,态度不冷不热,赏了礼物,依惯例问了几句近况,就让下去了。
晚上接风宴,自然没用到林忘,而是专门掌筵排设的四司六局操办的,果然规矩气派,全了双方的面子。
71 狸奴
沈夫人来的那天顾子青陪着的,转日又陪了半天,然后顾子青就去忙生意上的事了,他做海上生意,手底下又管着许多铺子,再加上人情往来,很是繁忙。
顾子青虽不亲自陪着了,却丝毫不怠慢自己姐姐,南边运来的新鲜玩意、吃食、料子,水一样向府里送,又整日请杂剧、傀儡、影戏、诸宫调、弄虫蚁、说诨话的艺人搭台子,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顾子青姐姐毕竟是步帅夫人,对这些不新鲜了,纵使和京城的戏码不一样,但看了两日也腻了,便让撤了。她更关心弟弟的婚事,尤其在知道子青要给弘哥儿送回自己身边,沈夫人更烦的够呛,可偏偏见不到人,等晚上顾子青回来时,沈夫人都已经睡下了。
这日,沈夫人在屋中,半倚在美人榻上,轻皱眉头:“子青越发不听我这个当姐姐的话了,这虞城再怎么说也比不上京城,我偶尔来虞城小住几日,就有一些人家带着女儿来我跟前走动,好让我以后提携提携,就比如前日那个莺莺,模样是不错,可周身气度不足,比京城里的女孩差远了,我原先想让子青进京,挑一门门当户对的,我进宫跟皇后娘娘求个恩典,可子青三番两次推拒,偏偏看上那些个下三滥的玩意,那什么什么街出来的小哥,能有好的?连给我弟弟提鞋都不配,这次也不知又看上个什么东西。”
桃花立在一旁不说话,弘哥儿却凑到跟前连连应和:“夫人,如今二爷恼了我,要给我送回您身边,您看怎么办?”
“他敢!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他身边放个知根知底的人都不行?”沈夫人微微瞪圆了眼睛:“你放心,这点他还不敢违抗我的。”
弘哥儿松了口气,脸上总算露出了笑模样。
主仆又说了会闲话,忽然,一个身穿浅粉衣裳的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还没开口,便被桃花呵斥了几句:“你这样像什么话?让外人看了还以为咱们府上竟是些没规矩的下人了。”
那人被说的脸都红了,急忙下跪,沈夫人一见来人,猛地坐起来,急问:“可是狸奴出了什么事?”
那人这会已经哭了出来:“狸奴他他不见了。”
沈夫人一声大喝:“混账。怎么会不见呢?不是让你看好他吗?”
“刚才我抱他去花园里晒太阳,飞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