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他。
会议结束后,与他短暂同行的陈庆忠皱着眉头。
“你刚刚在会议上走神了,希望没有下一次。”
陈庆忠平素对赵桥多有关照,但在工作方面他向来不近人情,可以说眼里揉不得沙子。
知道是自己不对,赵桥没有遮掩,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错处。
“抱歉陈总,下次不会了。”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过了会秘书将整理好的会议记录连同需要他审批的文件送了上来。
他今天的工作不算多,处理完上午的部分,离餐点还有一段时间。算是暂时放松下来的他靠在椅子上,开始继续想今早让他差点在会议上闹乌龙的那几件事。
前天他同陈靖一起送走了周晟。据周晟自己的说法是他的新工作要往北边调动,如果业绩不错还要被外派出国。
总之他是铁了心要走,他们作为朋友只有去送他一程。
“我这一去,估计没个几年回不来。”临别前说到回来的问题,周晟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也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说完被陈靖不轻不重地锤了一拳。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说真的,”被揍了也不恼火的周晟轻描淡写一般解释道:“反正我这边的家人也是这样想的,我不回来对谁都好。”
周晟家的兄弟阋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更不论赵桥走了怎么多年,对那位周家大哥的所作所为只能听到些许风声。
按陈靖说的,周晟是真的被逼到了极限,不然不会如此破釜沉舟。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周晟拥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
在许多人看来,赵桥都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兄友弟恭,父母慈爱。赵桥曾经也这样以为过,直到知道某些事实。但他不打算破坏周晟心中的这个美好形象,点点头,挑了两句适合道别的好话同他说。
“照顾好自己。”
然后周晟就离开了,再没人三天两头约他出来玩。
另一件事就是他的某个同事三天两头跨越几个部门约他吃午饭和电梯里的搭讪。
赵桥不用想就能看出他对自己感兴趣。读书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和人玩过类似的暧昧游戏:泡图书馆,一起吃午饭,大课时坐在相邻的座位。那时他的对象大多是和他相似的留学生,结局除了无疾而终就是上床后一拍两散。后来他渐渐的厌了,就很少再投身其中。
现在他不想谈办公室恋爱,也不想和人再玩这种游戏。
“今天就到这里,你午饭要吃什么?”
到了餐点,对方果然又出现在他面前。
“我让秘书给我订了外卖。”
赵桥并没有骗他,他确实一早就吩咐了自己的秘书。
他希望对方能懂他的暗示。
毕竟就算先来后到,他的前面也有一个严峻生。
赵桥不觉得自己对严峻生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是在和严峻生结束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前,他并不想再陷入到其他人的游戏里。
下午的工作同上午来说没什么不同。到了下班时间,他到停车场取车时偶然碰见了来找陈庆忠的陈靖。
陈靖同他草草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惯例在堵车。他在婚礼后几天就搬到了离公司更近的新居,一个人居住的许多方便与不便之处都算体验到了。
他母亲几次问他要不要给他请个阿姨每天替他做饭被他婉拒了。
他不习惯让陌生人过度入侵他的私人空间。
就像那天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同严峻生谈论记忆里的赵时明。
严峻生没有多说什么,看得出来他也只是突然来了兴趣随口一问,只等赵桥的衣服烘干后问他要不要送他回家。
赵桥没有答应。他想不出让家里人看到他从严峻生车上下来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如果他们是在正经谈恋爱,那么这事传到赵时明耳朵里也无所谓。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并不是。
更别提赵时明还以为他是去夜会心上人。
但当赵桥在回家的路上时,他少见的回忆起了他和严峻生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的严峻生还是高中生,因为家里的原因来他家借宿。
小学放学得早,七八岁的赵桥从阿姨那里听说了他哥要带客人回来,连作业都不写,就在客厅里面候着。一直到八九点,赵时明才带着人回来。
因为中间隔了十多年的光阴,记忆难免模糊,赵桥只能勉强回忆起少年时严峻生比现在这个成熟且进退有度的男人要更加冷漠,更加不易近人。
严峻生天生一副好相貌,年幼赵桥第一眼就注意到哥哥的这个朋友长得好看。
一旁听完阿姨的汇报,得知他作业一个字没写的赵时明不太高兴的想要把他赶回房间写作业。
知道自己惹哥哥不高兴了的赵桥一转身就想往楼上跑,没想到跑太快被绊倒在地上。
赵时明自然不能再跟他生气,连忙把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检查有没有哪里伤到。
严峻生似乎是被他们兄弟的举动逗笑了,赵桥看他笑,自己不知怎么的也跟着笑起来,忘了身体上的疼痛。
赵桥到现在都记得,漂亮得有点模糊了性别的少年蹲在自己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因为他是个小孩就怠慢或是轻视,反而相当郑重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严峻生,是你哥哥的朋友。”
许女士搭乘的那班航班抵达时,国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