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么个问题,赵桥谨慎地考虑了许久,先点点头,又像是要推翻自己片刻前的结论那般皱眉。看他这副模样,严峻生轻笑一声,没肯定也没否认他的答案,只是把讲述延续了下去。
“他在病房里听助理说是我回来了,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摔在门上,让我‘滚回去’。我当时恨透了他的固执,甚至隐秘地想过,他是不是找到了比我更好的继承人,要放弃我。”
“他爱你。”
等灼痛差不多消失,严峻生拿开冰袋。
“嗯,我后来和他好好聊过。”
即使曾经存在过再多的误解和冷漠,在进入倒计时生命的紧逼下,似乎没什么无法达成谅解的。严峻生倦极地闭了会眼,眼前全是昨夜里看到的那些画面。
“你要去看看他吗?”没等到赵桥的回答,他用自言自语一般的音量补充道:“他撑不了多久了……”
没听清后半句话的赵桥疑惑地看着他,目光无比专注。
“我可以吗?”
严峻生能在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
赵桥的眼珠像玻璃做的似的,虹膜呈现出偏棕的琥珀色。因为垂着头的姿势,他的下颌在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