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的那个扣下了膝盖上手枪的扳机,打碎了不远处的一个酒瓶,也让气氛陡然收紧。
他们的上路饭被盛在一个掉漆的搪瓷缸子里。赵桥盯着缸底缺了头的金鱼,嘴里是猪肉白菜饺子里边角料和料酒掺和在一起的腥臊怪味,他不想吃,那个人盯了他半晌,拿起筷子往他嘴里塞。
突然间,赵桥像意识到了什么东西似的爆发出一阵嚎啕大哭。
“阿桥,不要哭。”
赵时明吃完最后一个饺子,低声说。
听到少年的声音,他愣怔怔地忘记了哭泣,反倒显露出一种奇特的镇定。
“上路吧,下辈子记得投个好人家,别再走上同样的路了。”
他和赵时明被踹着往外走,身后是绑匪在唱给他们送行的歌。
不知是什么,荒腔走板的歌声里,尚且懵懂的他嗅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腐朽,冰冷,却又诡异地令人感到平静。赵时明的手指很热,也很有力,他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再大一点,才能隐约分辨出这是死亡的预兆。
空旷的乡野林间,突然迸发出警铃的刺耳响声。
“快跑。”
枪声响起来,赵时明将他按倒,随后他们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和疼痛,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开始逃命。
他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开始跑,枪声在他们身后接二连三的响起,却没有哪一发真的打到了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有个温柔的声音告诉他,没事了,你得救了。
警察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