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实际上是伪善。
他可以面不改色的跟一个自己讨厌到极点的人称兄道弟,比如郭正卿;或是和一个自己想揍烂的人和颜悦色,比如李正远。
“你想什么呢。”辛诀偏头问他。陆离这才发现自己神游到不知哪儿去了,看了看辛诀道:“没什么。”
“哎陆离。我问你,”辛诀勾住他的下巴,“我是不是唯一一个知道你多一些的人。”
“……”陆离选择沉默,想让他松手,却又被辛诀抓住手:“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滚蛋吧你。”陆离呸了一声,“傻逼。”
辛诀无奈地说:“你看你怎么这么恶劣。除了第一回你叫我先生,真没怎么见过你礼貌地跟我说过话还。你家人知道你这么难伺候吗?知道你不吃饼干,不吃小米粥,不吃青椒,不吃……”
辛诀掰着手指头数他不吃的东西,又数他别的毛病。陆离被他讲的有点羞愧,捂住他的嘴:“你没完了啊?”
“等等……你家人不会不知道你不吃辣吧。”
“这个实在忍不了,所以一般人都知道……”陆离低声答他,语气微弱。“啧啧啧……你也太夸张了。”
陆离不搭理他。
“你是把所有不满都发泄到我身上了吧。”辛诀笑着说他,刻意把语气上扬,说的有些责怪之意,实际一点也听不出来。
“你不是乐意的吗。”陆离挑眉,成功地把辛诀的话噎了回去。
辛诀默默,换了一个话题:“叔叔是做什么的?”“不想告诉你。”陆离很直白地拒绝了他。辛诀挑眉,笑容可掬地看了看他:“那好吧。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没有。”陆离相当正经地回答他。
“你迟早有一天什么都让我知道。”辛诀打了个响指。陆离瞅瞅他,决定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将下巴抵在车窗边上,自己也没意识到嘴角弯了。
那天两人在客运站分别之后,就没有联系过。陆离手机丢了,他也不打算去买一个新的,陆离也不常用电脑上qq,偶尔打打游戏,他就在大家的世界里跟消失了一样。
他自得其乐,可是他却渐渐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闲下来的时候,或者是看到小米粥,看到他的围巾,看到自己带回家的牙杯,他就会想起辛诀这个人。
陆离感觉无时无刻辛诀的影子都在——并且他有一天在看着历史书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辛诀那天给他的拥抱。
他看着前方发呆好久才能反应过来。陆离每次都被自己的发呆惊到,却也还是阻止不了下一次的想起。
陆离从心里否认,这叫想念。
因为他知道,对于他来说,长久的想念就意味着他对这人产生了特殊的情感。
骗自己这样的想念是兄弟情?那他怎么不想文瀚?
陆离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他要结婚,这是他的坚持。他不想为了一时的冲动而毁了自己的规划。舆论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这个社会对于同性恋这回事的接受程度并不高。
陆离丢下历史书,把窗户打开,望着楼下的积雪。冷风并没有能让他清醒,他穿着背心冻的有点打颤。
辛诀的一切都太有温度,陆离已经有点后悔,将自己的真实全盘托出。陆离不傻,辛诀的暗示已经太明显,而他却未挑明,似乎是在等待些什么。
陆离颤抖地把窗户关上,呼了口气,躺在床上。
他好像……真的挺想辛诀的。
陆离忐忑地看着天花板,大喊了一声:“辛诀你个流氓!”
正月初六。
陆离拖着行李到了宿舍去。李正远和文瀚上学期就说了不再住宿,这学期在外面租房住。
陆离来的时候郭正卿已经收拾好了回了教室,辛诀和商墨还没有来。
不会不住了吧……
陆离把被褥都放在下铺,呆呆地看着辛诀的床。如果他不住宿了……这样以后晨跑就只有自己了。
想了一会甩甩头,想把辛诀从脑子里扔出去,收拾好东西,去了教室。
文瀚满面春光地跟陆离打招呼。
陆离应了一声,坐在自己座位上,拿出纸擦了擦自己的桌子,又顺手把辛诀的擦了。想了想,又把商墨的桌子一起擦了。
去水房接杯水的功夫,辛诀已经坐在座位上和文瀚聊起来了。
“陆离。”商墨见他进来,笑着跟他打招呼,准备站起来让他进去。
“嗨。”陆离回应他,又按住他:“我不进去,我站会。”说着他看见辛诀抬手要跟他打招呼,转了头出了教室。
辛诀的手僵在半空。
商墨怪异地看着辛诀:“他怎么不理你啊。”
辛诀一耸肩:“我不知道啊……”说着站起来,出去找陆离。
陆离就从外面的柜子里找东西,辛诀一出来就看见他弯着腰撅着屁股,腿间还夹了两本书。
“……”辛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屁股。
“……”陆离默,直起身来,“干吗?”
“你干吗不搭理我?这么长时间没看见我你不想我啊?”辛诀倚在柜子边上。
“想想想,想的我都快哭了。”陆离也不看他,慢慢地整理书。辛诀伸手,掐上陆离的腰。
“我……”陆离差点骂出来,手里的书也掉了。他瞪着辛诀:“你有病啊!”
辛诀摆手:“看不出来吗我在吸引你。”“恶心……快给我捡书。”辛诀听话地蹲下来捡起来递给他。陆离刚刚接过,却被隔壁班一个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