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痛楚却突然铺天盖地地朝他汹涌而来,让他没法阻挡,只能承受。
他的眸光里带上了心疼,将周冕搂得紧了一点,如同对天起誓一般地虔诚和坚定,“爸爸,没有别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你想有人陪着说话的时候,我就陪着你说,你想有人拥抱你的时候,我就拥抱你,我会爱着你,我会陪着你。”
周冕神色虽然疲惫,却露出一个笑容来,眼睛朝乔伊斯看过来,上挑的眼尾,长长的眼睫,近看带着褐色的清亮眼瞳,那是一个虽然略微哀愁却勾魂夺魄的眼神。
乔伊斯突然就心跳加速,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抱紧他亲吻他。
周冕笑道,“谢谢你,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我明白的。不过,你毕竟要有你自己的生活,你要有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你不能把你的心都放在我的身上。”
乔伊斯很想反驳,他想说自己爱他,愿意只和他在一起,只和他组成的家庭,没有别人,但是,一时却开不了口。
这时候,一个仆人进了院子,在正厅门口道,“二少爷,您在吗?”
周冕于是从乔伊斯的身边坐端正了身体,乔伊斯起身到卧室门口问道,“什么事?”
仆人高兴地道,“弘少爷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大少爷找你们呢,给打电话说也一直不接。”
周冕也起身过来了,“什么事?”
仆人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让我来请你们去前面熙和楼。”
周冕道,“知道了,我整理整理就过去。”
仆人应了,一溜烟又走了。
周冕到屏风后面去换了一身衣服,换成了衬衫长裤,本来他叫乔伊斯先去前院楼里,但是乔伊斯不乐意,要留下来等他。
乔伊斯从那绣着孔雀开屏的屏风上看到周冕缓慢换衣的光影变化,这种朦胧的暧昧,让乔伊斯觉得像是有只手在不断拨弄着自己的心弦,悠悠的弦音在身体里回响,像是跟着血液流遍全身,一种陶醉和渴望,却又因明知禁忌而痛苦异常。
周冕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到乔伊斯盯着窗口的松树盆景在发呆,便道,“走吧。”
乔伊斯走到他的身边,看到周冕的精神还是不大好,就道,“爸爸,要是你累了,你就不过去吧,我去和大伯说一声就是。”
周冕道,“既然他专门派了人来找,就说明是重要的事,不好不过去,走吧。”
乔伊斯不得不想,只要是大伯说的,父亲似乎总会全力去做。即使他本身精神不好,或者他本心根本不愿。
周家前院熙和楼里,此时热闹非凡,两位老爷子虽然在东院里坐着和几个老朋友说话,但大部分年轻人和周淙文这个年龄的人却聚在熙和楼里。
大约是男士们有自己的圈子,女士们有自己的圈子,趁着这个机会,平常很少聚在一起的人能够在一起说说话交流交流感情。
周冕和乔伊斯是从熙和楼后门进去的,从侧门进入大厅,里面立马就有人发现了两人,大部分人是认识周冕的,便过来打招呼,周冕也都一一回应。
问起周淙文在哪里,有知道的人就说道,“淙文大哥在后面的小厅里吧,刚才看到他进去了。”
周冕介绍了乔伊斯给几个同辈的人认识,然后让乔伊斯陪着他们说一阵话,自己则往后面小厅里来了。
乔伊斯一边笑着和长辈们应答,目光却不自觉朝周冕看去,他知道父亲是想支开自己不让自己跟着他,所以才让自己陪着长辈说话。
走廊的穹顶很高,朝向院子的一边全是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面院子里油绿的草坪,还有更远处的树林,有几个孩子在草地上和狗玩球,只看得到他们大声笑闹的样子,却听不到声音。
找到后面小厅里,周淙文果真在,只是还有另外一人,周冕看过去,道,“大哥,你找我?”
周淙文笑着起身,“嗯,你来了。”
周冕目光看向了另外一位客人,对着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神色很平淡,“你好。”
这一位客人本坐在沙发上,此时也站起了身,道,“冕弟,很久不见,身体还好吗?”
周冕道,“承蒙惦记,还不错。”
客人看向周淙文,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单独和周冕说话,但是周淙文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替他说道,“二弟,是这样的,环生说,景华叔叔身子已经不大好,很想你,想请你去看看他。”
周冕道,“作为侄子,去探望叔叔本就是应该的,即使不这样专程来说,让人带个话,我也会去的。”
虽然话说得很动听,但是却很客气,客气到异常疏离。
周景华是周冕的亲生父亲,这位周环生先生比周冕大六岁,是他的亲生大哥,不过,周冕自从过继到周耀华这边来,就和原来的亲生父母没有了联系,见面也是客客气气的,那边没有对周冕在意,周冕对他们也很冷淡客气。
周景华是周耀华小叔的长子,当年周家分批移民到美国来,周景华的父亲算是最早来这边的一批人,但是他是个花花公子,说是来游学,大概在玩物丧志,之后周家大部分搬过来后,他就要闹着分家,自然被族里有话语权的人压下去了。
之后周家不断发展,被逼得不得不分了家,分了家,各自过自己的,有人发展得好,有人花光了祖产就要过不下去。
之前周景华家里还行,因为父亲不靠谱花费大,所以几个孩子被严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