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祁禹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又神情凝重的回到窗前,目光沉沉的看着凤翎宫的方向,那是他母妃曾经的寝宫,是他幼时居住的地方。
安婳不知祁禹何时去睡的,她阖眼前,祁禹还站在窗前,周遭黑暗,唯月光皎洁,他的身影陷在月色里,双手负后,孑然而立,静静的看着窗外,背影凝重修长。
安婳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翌日,阳光透过雕花的木窗照进室内,带着点点光晕。
安婳缓缓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屋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南吉含笑上前,服侍着她穿衣起身。
直到洗簌完毕,安婳才彻底清醒过来,她想起昨夜之事,神色一凝,连忙去了外间。
祁禹正从屋外走进来,身上带着朝露,面上不辨喜怒。
安婳急忙迎了上去,“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祁禹薄唇微抿,“祁叹昨夜惹怒父皇,被撤了官职,关禁闭半年,罚俸两年。”
安婳一惊,祁叹行事向来谨小慎微,这是犯了什么事,竟令景韵帝如此重罚他。
“为了何事?”
祁禹摇头,“还不知,父皇没有对外说原因。”
“可是和凤翎宫有关?”安婳想起昨夜凤栩宫的喧哗,忍不住问。
祁禹见安婳眉头紧锁,轻轻笑了笑:“先吃早饭,等会便知道了。”
安婳只好心不在焉的用了些莲子粥,用过饭,宫女正在收拾碗碟。
一位太监神神秘秘的走到青玉殿门前,小声唤道:“王爷……”
“进来。”祁禹沉声吩咐,并命屋内的宫女太监都退下去。
“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祁禹沉声问。
太监踌躇半天,神色犹豫道:“昨夜……越王殿下与王贵人在凤栩宫被皇上撞见,据说当时衣衫不整,正在行苟且之事……”
安婳愣住,祁叹并非好色之人,也未听说他平时与王贵人有所交往,怎么忽然就作出了这等事?
祁禹眉间皱起几道褶皱,“……凤栩宫?”
阮皇后的旧居被用来做这等龌龊事,他的眸子瞬间染上了怒意。
太监低头道:“是,皇上昨夜也许是思念皇后娘娘,深夜睡不着,突然去了凤栩宫,没想到正巧撞见了……”
祁禹沉默片刻,问:“王贵人如何处置了?”
“被皇上赐了白绫,听说死前一直喊冤枉,说她是被强迫的。”
祁禹冷笑一声,眸子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父皇的处事准则还真是多年不变,连一句解释也懒得听。”
一个贵人而已,对景韵帝本就无足轻重,她和祁叹在凤翎宫私混的一幕,不但勾起了景韵帝最恼怒后悔的回忆,更脏了凤翎宫这片清净地。
景韵帝不能杀了自己儿子以平心头之怒,自然拿王贵人开刀,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太监继续道:“皇上昨夜受惊过度,又怒急攻心,当时便吐了一口血,今早就病倒了,今日连早朝已经免了。”
“知道了。”祁禹沉着眸子,摆手命他退下。
第72章
那太监刚退下,就有一位宫女来报, 说卫贵妃请安婳到她的海棠苑坐一坐。
想来跟祁叹的事情有关, 安婳和祁禹对视一眼, 站起身跟着宫女一起离开。
安婳一路行至海棠苑, 宫里的气氛处处压抑,宫女、太监们全都小心翼翼的, 就连脚步都放得极轻。
安婳低头走进海棠苑, 安瑶正跪在大殿前, 脸上挂着明显的巴掌印, 双颊红肿了起来,她看到安婳, 恼怒的瞪了安婳一眼。
安婳微微皱眉, 心下疑惑, 迈步走进海棠苑内,卫贵妃捂着额头坐在罗汉炕上,一脸疲容, 地上还有她摔碎的碗碟碎片。
安婳装作满头雾水的模样,急冲冲道:“姨母,表哥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一大早就听说他被父皇罚了。”
卫贵妃朝兹容嬷嬷看了一眼,兹容嬷嬷立刻带着大家退下去了。
卫贵妃朝安婳招了招手,安婳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卫贵妃压着怒火道:“都怪安瑶那个小贱人, 害了我儿, 她真是个丧门星, 我真后悔当初……”
卫贵妃没有说下去, 只是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此事瑶瑶有关?”安婳不自觉皱了皱眉,即使知道卫贵妃以前的高贵大方都是装的,此时也被她粗鲁刻薄的怒骂微微惊住。
“她在叹儿的酒里下了药!”
安婳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能让祁叹失了本性,安瑶下的是什么药,卫贵妃不说,安婳也明白了过来。
“昨夜,叹儿一个人离席后,安瑶不但没有找到他,还放错了药量,导致药效提前发作,叹儿在凤栩宫前遇到了王贵人,所以才酿成了大错!”
卫贵妃心中恼怒不已,她当初如意算盘打得响,把安瑶换嫁过来,如今却因为安瑶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