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都沾满了的血污,神情恍惚,沉浸在悲伤里,因此141没有听到罗汉榻下的响动,他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远远的,能听到他声音沙哑的吩咐护卫收拾阮皇后与曾谭白的尸体。
祁禹眼眸震动,收回视线,赤红的眼看向不远处的阮皇后,她还是那么美,只是脸色雪白,身上的白衣被越来越多的鲜血染红,像一株染血的雪莲,美的惊人,悲的绝望,她双眼大大的睁着,还保留着生前最后一刻的震惊与悲恸。
大颗的眼泪从祁禹满是血丝的眼里滚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静止了,就连指尖都是冷的,只有依偎在他怀里的小小身体是热的,带着微微的颤抖。
祁禹知道他不能出去,他出去了,他和安婳必会被灭口,安婳这么小,这么依赖着他,他不能让她死,他只能隐忍着,绝望的隐忍着。
屋内渐渐有人进进出出,变得吵杂,后来阮皇后被换上干净整洁的新衣抬了出去,片刻后丧钟敲响,震惊后宫。
祁禹和安婳一直依偎在一起,安婳在祁禹怀里一步也不肯离开,两人全身僵硬冰冷,却都没有动,直到夜深人静,才趁着夜色走了出去。
屋外一片哀色,景韵帝对外宣称宫里进了刺客,阮皇后被刺客刺杀过世,一同过世的还有三皇子的母亲李妃。
相比起□□后宫,被刺杀更能保住最后一丝体面,无论是阮皇后的,还是景韵帝的。
这件事的知情人都被景韵帝默默处决了,除了藏在罗汉塌下的安婳和祁禹。
安婳受惊过度,回家便病倒,高烧不退,梦呓时说了许多胡话。
女儿迷迷糊糊的话语,听的卫卿凝心惊不已,本就为阮皇后哭得红肿的双眼骤然睁大,她攥紧了绣帕,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然后狠心将安婳叫醒,细细询问事情的经过,安婳烧的脸颊坨红,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断断续续把看到的一切说了一遍。
卫卿宁听后,沉默了许久,看着皇宫的方向眼泪又掉了下来。
第63章
安婳低声道:“现在回想, 我娘应该是从那之后就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 ”
祁禹打开卷纸,里面是卫卿凝娟秀的字迹。
‘吾女婳婳, 你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娘亲应该已然过世,很遗憾娘亲不能陪着你长大,但娘相信你一定会成长为一位正直、明媚的好姑娘, 今年你应年芳十六,已经长大成人,可以独当一面,娘有一事要嘱托你。
自听你说完当日所见后, 娘万不信皇后娘娘会与他人有染,她对皇上爱意深重, 娘最了解不过, 她绝不会与他人做出苟且之事,此事必另有隐情,我暗中调查了许久,当日的知情人都被秘密处决,但多番查探之下还是有所收获。
我查到李妃就是当日告诉皇上, 皇后和曾太医有染的告密人, 可据我所查,她当日也是受人唆摆, 我找到了她生前的贴身侍女, 那侍女说她近段时间和你姨母走的很近, 我想问更多,那侍女却因在宫中犯了错被丈毙,后来,你姨母身边的青岁嬷嬷说有事要跟我说,好像跟那日的熏香有关,我们相约见面,可惜等我赶到,青岁嬷嬷已经被赶出宫门,我再找不到她。
虽不愿相信,但种种线索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你姨母卫海棠所为,只是我苦无证据,你爹在边关战事紧张,已一年未归,现如今我突然染病,恐来日无多,而且我发现将军府已经被控制,我无法将消息传递出去,止儿年幼,娘只能把这封信交托于你。
大皇子在宫中危险重重,娘没救得了皇后,你要帮娘好好护着大皇子,记住小心你姨母,她不是如她表现的一般和善,若有机会记得找到曾太医的亲人,娘查到他在乡下有一位娘子,或许会有线索,若有需要,可将此信交予你爹爹,让他帮忙查明真相。’
祁禹虽然极力隐忍,但攥着纸条的手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额角因为愤怒而绷紧,双眼亦泛血红赤色。
安婳垂眸轻叹,“我本应十六岁时才打开看这封信,可是几年前,这支凤簪被紫秀抢了去,我爹亲自去找了皇上,她才把凤簪还给了我,她任性惯了,自是不愿意,所以归还的时候把凤簪怒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便走,凤簪裂开,露出里面的纸条,所以我提前看到了这段话,从那日起我便派人暗中寻找孙娘,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我爹爹,他性子冲动,我担心他会和我娘一样打草惊蛇,惹祸上身。”
因为安将军常年不在京城,他担心安婳和安止的安全,便派了一支暗卫保护他们,长大后这支暗卫一直效忠于安婳,安将军总觉得安婳是一个女儿家,又不懂武功,要好好护着。
安止出去学武时,安婳派了一半的人去看护他,剩下的便一直在外帮她寻找孙娘。
祁禹点头,沉默片刻,渐渐平复下情绪,低声道:“我因为当年的事厌恶极了人与人之间的触碰,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场阴谋,是一场陷害。”
“这些年,我一直知道父皇在怀疑什么,如果可以,我宁可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儿子,也许那样我会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