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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璟望着那些忙开的太医,与满脸焦急的戴权,再望了望他那仍旧未醒的爹爹,狠狠地攥紧了手心!
圣人夜探前太子如今的二皇子的事儿,几乎是飞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
圣人的行踪在后宫虽然一直都有人窥伺,但是从地道出来又如何能让人窥探到?白术与五个太医又不是不想活了,这样的消息也敢放出去!
因此这事儿只能是圣人自己放出的风声,意欲为何,白术表示自己完全不想知道。
他正念叨司徒徵呢,“您也太不在意自个的身子了,如今已亏损到这个地步,就是再调养,也怕有损寿数。”
司徒徵长睫微垂,唇角微弯,“你若是孤,又如何选?”
白术一时无语。
这位爷要是再在这里住下去,缺医少药地,怕是真的熬不到小皇孙长大就要先撒手去了。如今还只是有损寿数而已,还有大把的日子能活呢!
他能当上院判当然不只是因为他的医术高明,还在于他心思纯正,不管再多人拉拢威胁,从不低头!他敢那样放肆的跟圣人说话也绝对不是因为活腻了,而是有恃无恐。若没了他,圣人哪里能撑上这么多年?同样,若是不信他,让圣人又要信谁?
哪怕他那么明摆着嫌弃他亏待自己的儿子,帮儿子抱不平呢。
可偏偏是这样反而让圣人放心了起来,他曾经最心爱的儿子如今成了这样,不托给他,又能托给谁呢?
与圣人夜探二皇子的消息一起放出来的,还有圣人龙体不适,修朝三日的消息。
要是没有前面那条,大家对圣人那身体早就已经习惯地不能再习惯了,毕竟每隔半年都要来上两次。可有了前面这条则是给了大家无限的想象——
圣人,到底是因何病得呢?
像是一滴水倒在了油锅里,前朝后宫一下沸腾了起来。
身为工部员外郎的贾政也在听到风声后急忙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贾母,心中惴惴。
贾母听了也是心中骇了一跳——
虽然她最近越发地觉得三皇子和甄贵妃已不得圣心,正想着要谋条后路的时候,她最怕的就出现了!
看着母亲一下变得苍白的脸色,贾政攥了攥拳,犹豫道:“不然问问大哥?”
当年他们能在那样关键的时刻果断地背弃了太子,原因不就是因为太子那边还有个贾赦可以随时安抚吗?
贾母微微眯眼,而后摇头冷然道:“究竟是要复立太子还是拿他当筏子引蛇出洞都是两说,而且你说的对,既然有你大哥,那又怕个什么?”
她人老成精,早在当日里太子喜好男风的传闻出来之后就疑心上了儿子。而果不其然,其后她屡次试探发现她那个好儿子早一门心思放太子身上去了,让人恶心!
不过也不妨早做点准备,不管是废太子还是三皇子,还是其他的谁,都不耽误她安排好的那步棋。
三日后复朝,整个朝野上下都为之震动!他们已经将太子废了十年的圣人,居然将太子司徒徵给放了出来,加封瑞德亲王!这还不算,居然又给他如今仅有的一子,也是他的嫡长子司徒璟给加封了安信郡王!好嘛,一下子比他几个小皇叔的地位还高!
圣人从继位之前身子骨就不太好,膝下荒凉,太子之上就只有一个同胞兄长活到了三岁,却是夭折。而太子既是长子又是嫡子,自然是国本!封太子之时没任何大臣敢有疑问?可随着太子一日日长大,圣人那身子骨还是如旧,既不好,也不坏,可坏就坏在他将自己曾经的心肝宝贝给养的太好了!
不提容貌,只说气度之高华便是圣人本人也都觉得既是欣慰又是有那么点……吃味。
圣人时不时的病上一场的时候,太子监国非但从来没出过差错,更是赞誉满朝!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再加上后宫的枕头风听多了,原本就称不上什么心智坚硬反而有那么点多疑,最终废了太子!
等把反对党全给一撸到底之后,朝中再无人反对,反而还有些个弹冠相庆地!如今圣人这悔意一现,这些人个个惶恐不安,个个盼着圣人长命百岁了起来。
对于这群人来说,圣人虽然比不得太、祖的文韬武略,可是就一个上司来说,他还是比较好糊弄的,毕竟不是每个人大臣都是奔着当文正公个去的,也不想上个佞臣传,既然不求青史留名,自然是如何实惠如何好。
不管他们如何,圣旨一下,自然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圣人的霉头,毕竟这只是加封亲王又不是复立太子不是?
而原本面色铁青的三皇子也似是想到了这点一样,出列奏请道:“父皇,儿臣已有多年没见过二哥,如今您既然已经宽恕了二哥,儿臣便想和皇弟们前去相迎,也是兄弟情份。”
圣人冷睨着他道:“既然你要尽兄弟情份,这些年你可有为你二哥求过一次请,说过一次话?逢年过节又可曾想过他,给他送点什么?你侄子从出生到现在,又收过你什么礼?”
被圣人这么明晃晃地一讽,三皇子简直掩面丢尽,再也不敢多言,心里那是一个苦——说得跟您都做过一样!
圣人冷哼一声,锐眸扫遍满朝文武,尤其是他那几个年长的儿子,将他们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后才冷声道:“眼下没有合适的王府,瑞德又是朕最年长的皇子,又无王妃,朕不想薄待了他,就先让他住在东宫罢,待王府修好再搬。”
话落,圣人也无需朝臣意见,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