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对贾母施了一礼后才道:“老太太您且安心,许是好事。”
贾母只苦笑。
贾珍也走到了贾珠身边,不过这次他只是领着俩裹得严实的小子,凑在贾珠身边道:“大叔那边有什么话传出来没?”
贾珠微微摇头道:“没有。”
这贾珍就有点着急了,他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可是爬上屋顶亲眼看了看的,荣禧堂的屋顶怎么瞧着都是有个洞,那光柱可别是……要不是不敢,他现在就想直接推门进去,或者在窗纱上捅个洞看看里面的情形才好安心。
贾珠被他这一问其实心里也是胆战心惊的,可现在除了等待又有什么法子?
敬老爷稳如泰山一般,见自己儿子在这边不安分,当下就瞪来一眼。
贾母见状就笑了一下,对他道:“眼下还没什么事,先让孩子们吃点东西吧,厨房有准备着呢。”
敬老爷和刘氏一起谢过了。
等这一家人也吃了点东西,贾敬就被贾母抓着低声问道:“这样的以前可有记载过?”
贾敬看着那天柱,其实心里对自己的堂弟也是佩服至极,道:“从无。”
贾母这下就不知心中是喜多还是忧多了,只道:“那你瞧着,这到底是有宝贝,还是有神仙要下来?”
“之前我来之前专门在远处往这边看了看,这光柱乃是从天而降,敬琢磨着,可能是一道天梯。”
天梯!贾母这下心就咯噔了下,看向里屋的目光也一下子灼热了不少。
“珍儿那小子刚刚爬上了家里最高的屋顶往这边看了看,屋顶已经破了很大一个洞。”贾敬说着就稍微比划了下,“有两个我那么大吧。”
贾母就更吃惊了。
贾敬更低声地凑近她耳边道:“我琢磨着,可能是天大的好事,但可能不是好在咱家的。您再想想上次他献宝有功,怕还是要借他之手,送与皇家呢。”
贾母想了想太子出生而元后死的那日,沉默了。
又等了大约一刻钟,远远地就能听到马蹄声响,贾母和贾敬两人神色也沉重了起来,而后就听赖大气喘吁吁地亲自来禀道:“老太太,二老爷,太太!有宫中的公公来传话,圣人的銮驾马上就到,让咱家赶紧准备迎驾!”
贾母顿时起身,原本搭在腿上的袄子也掉了下来,她也不在意,高声道:“还不速速去准备,无关人等全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许出来,若是谁敢借机生事,直接给我绑了他!”
“老二!”
“母亲!”贾政立刻看向她。
“琏儿不在,你大哥……你就跟着敬哥儿,圣人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有什么答什么!”
“是!”
贾母又看向王氏和邢氏以及刘氏和许氏这俩婆媳,道:“你们就跟着我,不要擅言擅行一句,元春你回我院子里去!”
这下吩咐完了家人,就分了男女两队,赶紧前往大门。
这男在前,女在后,一家人一起,倒是没有一个说话的。
这门外快到荣宁街的圣人也心道“好悬”,他可是一直紧赶慢赶,就怕等他到了那天柱就没了,可眼看着这都四更多了,那天柱还在,他就琢磨着这许是他们司徒家的机缘!
而这时冯战也亲自在车窗外回话道:“那贾敬一家也去了荣国府,臣之前没让人加以阻挡。”
圣人也不意外,这事宁国府去荣国府正常,不去也不例外,不过那贾敬……
“戴权,贾敬之前是当了十年道士没错吧?”
“回陛下,那贾敬之前虽然是当了十年道士,但也算是在家里的道观,并没有去拜师,也少与其他道人交流,颇好炼丹炼药。”戴权说着说着,自己的心里也起了疑,他们之前吃的宝贝,该不会是贾敬之手?
不不不,要真是他的手笔,何必便宜贾赦呢?而且这天柱可是出现在贾赦的书房,又不是贾敬的书房。
圣人只是点了点头。
等圣人到了之后,就看到贾家大开中门,全家一看到车马听下就跪了下来,贾敬和贾政打头。
他也没有下马车的意思,直接喊人起来,接着命贾敬和贾政上车。
待这两人上了车,车驾继续往荣禧堂而去。
不等两人见礼,圣人便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贾赦呢,他可有说什么?”
贾敬和贾政互相看了一眼,而后贾政道:“回圣人,家兄他自从家里突然出现紫光和光柱后一直都没说话,我们也提着心呢。”
戴权忙道:“这几日荣安侯可突然做了什么?”
“家兄一直都是那样,也从来没有突然拜佛修道,这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那天柱迟迟未消……”
“陛下!那紫光又出现了!”
冯战在外喊道!
这一声喊完圣人瞬间精神一震,接着就想到自己后面还有个儿子呢,这心里的热乎劲儿就少了一半。
圣人接着就看向了贾敬,贾敬苦笑道:“臣不才,虽然修了十年道,但是这等庆幸臣还从未在书中见过。”
圣人其实也不在乎了,毕竟眼下他们已经到了,这天柱还没消,这就是好事儿啊!
等他们终于到了荣禧堂外,圣人也没托大,直接下了銮驾。
贾敬和贾政走在前面,不过等两人发现圣人后面的马车中下来了君故的时候,两人倒是各有所思。
贾敬倒是不奇怪,而贾政则是一背冷汗。
他当年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有数,可能是因为贾赦的缘故,这太子被复立了之后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