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情?他挣扎着支起半个脑袋。下半身好不容易得到片刻休息却酸痛的让他不敢轻易挪动,何况手脚上还扣着手铐和脚环,只能勉强的转动。
“皇上!不好了!翠芙宫走水了!”小太监尖利的声音钻进耳朵里,让他浑身一激灵。
翠芙宫?那不是赵素儿的地方?走水了?怎么会?那素儿怎么样?我的孩子呢?
杨连华蓦然清新过来,身体里不知何处涌现出的力量支撑着他挣扎起身。
翠芙宫出事,怎么皇帝还在门前说话?还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的吗?他想说话,喉咙却因过度的哭泣而哑然发不出声音。
不要在犹豫了,快去救人啊!他心急如焚,可是又无法大声叫嚷,情急之下,挥动着想要挣脱手铐的右手掀翻了床边的矮桌。
咚的一声!桌子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并不刺耳。可下一秒,紧闭的房门忽得被人推开了!
纤细的身影伴随着席卷而至的清风闯入寝殿内。这不是皇帝,皇帝比这高大的多。也不是王全,这身影衣着华贵明丽,这是一个女人,这是......
那女子的身影说不出的快速,转眼间已经挪到了床前。杨连华睁大眼睛,搞不清究竟是何情况,他又被手铐脚链困住,连缩起身体都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见一双白皙纤细的双手扯去了床前的丝质幕帘。
作者有话说:这篇文到现在进行了大半了,嘿嘿。
☆、皇后怨(情节)
打开的寝室内还有浓郁的龙涎香和淡淡的腥膻之气混杂在一起,有些刺鼻。皇后毕竟是经过事的妇人,她自然明白龙涎香要遮盖住的是怎样的味道。她用上了平生最大的勇气,疯了似的冲到皇帝的龙床前。支撑着她的只有一个念头,想看看这个让皇帝神魂颠倒,不惜藏在自己寝宫中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花容月貌。
当她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床上的那个人显然也吓了一跳,同样惊恐的望着她。
“你!......”皇后还没来及吐出第二个字便被脖子后突如其来的一掌击中,身体一斜,昏厥而倒。
皇帝略显慌乱的脸出现在皇后身后,他一手扶着皇后不让她跌在地上,一边对床上的人说:“你不要急,是朕。”
屋外的人谁也不敢乱动,被王全拦在外面而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就听皇帝叫道:“王全,你进来,皇后受了惊,送她回宫。”
王全得令,一直悬到嗓子眼的心脏才落了一半,提心吊胆的进去,头也不敢抬,勉强的扶着皇后到门口,赶忙叫了两个人抬她回长信宫。
皇帝将幕帘放好后低声说:“朕已经着人处理了,你放心,朕亲自去看。”
宫里从深夜忙到了东方肚白,整个翠芙宫的事情终于解决了。火势并不大,只是起火点在赵素儿的寝殿。所幸她因为胎儿较大了,起夜多,火开始烧起来的时候,她刚好起身,发现的早,人并未伤到,只是烧焦了寝殿的一侧角而已。
皇帝一夜未眠,直到太医确认胎儿无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辰明宫。寝殿内还和他走时一样,他掀开幕帘,坐在床边。
杨连华也一夜未合眼,直到天亮时才坚持不住小寐了一会。床边的幕帘一动,他就惊醒,睁眼时皇帝已经坐在他的身边。
两人都有太多的话想说,那一瞬间却谁也没有开口,只是怔怔的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想从里面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素儿......怎么样?”杨连华终于忍不住,嘶哑了嗓子问。
“她没事!”杨宏文脸色阴沉,透着明显的倦意,今晚发生的事情他不比杨连华轻松。目光在对方苍白的脸上扫了一圈后,落在他一直被自己束缚着的手腕上。
长久的桎梏让他白皙的手腕上留在深红色的痕迹,有些皮肉被磨破过又结了疤,看起来格外刺眼。细长而坚韧的链子一头拴在粗壮的床柱上一条拴在他的四肢上,看起来就像被囚禁的小兽。而薄被下露出的青白的皮肤上更是有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或紫或红,说不出的刺眼。杨宏文默默的解掉手铐,取掉他的脚链,又拿了干净的衣服套在他满是青痕的身体上。
“对不起!”做完这一切,他低声说。
杨连华一直默不着声的让他摆弄自己。这三个字仿佛针刺一般让他惊得抬起头,本能的向床角缩去。
“别紧张!”杨宏文看他像受伤的幼兽一样惊魂不定的眼神,喉咙发紧,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酸楚,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怕,柔声说:“朕不会再绑着你了。也不会再对你做那些......”
“为什么......”杨连华迟疑,又问:“那个人是皇嫂吗?”
“是!”杨宏文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后,两个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里。
“朕现在要去看她。”杨宏文缓缓的叹气道:“她是个纯善的女人,如果可能,朕不想她知道这些......”
“......这些......”杨连华反复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凄然的笑了笑,抬起眼睛说:“你也怕人知道这些丑事?”
“杨连华!”杨宏文蹙眉道:“你知道朕不喜欢听哪些话,别再往下说了。”
“皇上!”杨连华消瘦的脸颊愈发映衬出乌黑发亮的双眸,他青丝尽散,如蛇一般蜿蜒在肩头和床幔间。嘴角边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