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毫无立场的撒娇耍赖,医院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谁也不可能专程陪他。
钟弗初嘴唇微抿,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后只是说道:“后天取引流管,这两天还要继续注意,饮食一定要清淡。”
周予安无j-i,ng打采的哦了一声,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出院?”
“四天后。” 钟弗初看他一脸懊丧,接着道:“如果恢复的快,提前一天也可以。”
周予安偏头看向钟弗初,疑惑道:“为什么要提前?我才不要提前呢。”
钟弗初怔了怔,就听他继续道:“我还想多住一会,因为我……” 周予安一向很溜的嘴皮子突然卡了壳,钟弗初低头看着他,手指按在床沿栏杆上。
“因为我不想工作啊!徐行就是个资本家,压榨我这个无产阶级工人,出院回去就得帮他干活,还不如在医院躺着舒服呢。”
周予安笑嘻嘻的看向钟弗初,却发现钟弗初的神色似乎有点失望的样子?
钟弗初转开视线,叮嘱道:“即使出院后,也不能过度劳累,更不能剧烈运动。你最好跟你朋友说清楚。”
周予安仰着脸乖乖的点头,钟弗初这般耐心嘱咐的样子,全然没了平常的冷漠,好像就是他的哥哥一般。
他突发奇想,问道:“诶,钟医生,你有弟弟吗?”
钟弗初脸色却瞬间冷淡下来,那一点微不可查的柔和烟消云散。
“没有。”
回答的短促又干脆,似乎在否认什么让他厌恶的东西。
周予安莫名其妙,刚要问他怎么了,钟弗初就转身走了出去。
他说错什么了吗?周予安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就问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钟弗初怎么反应这么大?
钟弗初回到办公室,李慧婷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走上来悄声道:“钟医生,邵主任和23号床的家属吵架了。”
邵丰文是胸外科主任,有些古板执拗,前段时间他力排众议,接收了一个从下面县医院转来的肺癌男性病人,该病人将近八十岁,肺癌已到Ⅲa期,还出现了淋巴结转移,手术风险很大。
前几天邵丰文主刀做了开胸手术,手术结果还算成功,但今天家属突然闹着要转院。
“家属嫌这里住院费太贵,医院不给家属安排看护的床位,吵着要转回县医院里去。” 李慧婷说道。
钟弗初闻言眉头拧的更深,23号床病人情况不太好,现在根本不适合转院,家属这么闹,无非就想贪点便宜把住院费省了,他沉声问道:
“现在呢?”
李慧婷叹气道:“邵主任也赌气了,干脆让他们转走,听说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钟弗初心里不太赞同,如果回去出了什么问题,家属可能要追究汉南医院的责任,但现在木已成舟,他也无法。
“还有一件事,陆爷爷刚才清醒了一阵,状态比以前好了点。”李慧婷知道钟弗初一直很关照这位重病的老人,从入院到手术都是他在帮忙,而老人子女只偶尔出现。
“我去看看他。”钟弗初闻言脸色好了不少,看了眼角落里的琴盒,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李慧婷松了口气,她这位老师什么都好,就是总冷冰冰的,让人看不透心情。
她想起自己去年刚进入汉南医院实习的时候,被分给钟弗初带,简直让其他女实习生羡慕死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并没有那么想象中那么美好,钟弗初要求极其严格,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他倒也不会骂人,但只要看她一眼,她就怕的心惊r_ou_跳。
在这里实习一年,她极少见钟弗初和其他医生们一起聚会或谈笑,他把工作就只当工作,对病人绝对负责,却也没有更多交集,除了对孩子和老人多几分温柔,其他都一视同仁。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一个高挑的年轻女人出现在胸外科办公室门口,李慧婷正要出去,抬头见到她,愣了愣,礼貌问道:“您好,请问您找谁?”
女人妆容j-i,ng致,但遮不住满脸的憔悴,她提起嘴角笑了笑,问道:“请问钟弗初医生在吗?我是他的大学同学,陈慕霏。”
李慧婷第一次见到钟弗初有除了叶阑以外的朋友来找他,还是个美女同学,忙热情道:“您等等,钟医生在做手术,马上就会回来了。”
陈慕霏提着小巧的包在椅子上坐下,李慧婷给她倒了一杯水。
八卦不胫而走,花边新闻最为喧嚣,汉南医院本为文华大学附属医院,同僚大都为同窗,那点学生时期的旧闻早就互相流通。何况钟弗初向来是女人们八卦的中心,出现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迅速燎原一片。
钟弗初回到办公室见到陈慕霏的时候,后者已经成为他传闻中的前女友。
也确实是前女友,大学时短暂交往过一个月,当年医学系都知道这对院草和院花的情史。
陈慕霏见他进来,忙站起来,拢了拢头发笑道:“弗初,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钟弗初没有表现出惊喜或惊讶,平淡道:“最近还好吗?”
陈慕霏并不介意他的冷淡,只是苦笑了下,似是过的并不好,她说道:“今晚有时间吗?想请你吃个饭。”
钟弗初答应了,毕竟是同学,他知道陈慕霏必是有要紧事求他。
到了傍晚,周予安自己点了外卖,结果外卖员在复杂的医院楼道间迷失了方向,他只好自己出去找。
外卖员是个年轻小哥,上班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