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晖是在校大学生,读的便是金融专业,作为唐严臣唯一成年“儿子”,重整唐氏集团的重任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了他的头上,好在搞垮唐氏集团的那个人不过也是希望由唐晖接手罢了。唐晖接过唐氏集团,将其原有资产并入易枫名下,并改为易氏集团。
在外人看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唐氏集团易主,坐镇的却还是唐家大少爷,可见这可怜的少爷肯定不过是“垂帘听政”,让那些曾经为唐氏干活的人能够心安理得罢了。殊不知,这坐镇的少爷都不姓唐。曾经的唐氏集团已经彻彻底底地易主。
冬去春来,韩希已经到了不得不回去的时候。但是,他还是像做最后一声劝。
韩唯黎安顿好夙夜糜醉的唐严臣,收拾好下楼,看在韩希正在等她。韩希拉过妈妈的手:“妈,和唐叔叔离婚吧,跟我去美国,爷爷奶奶会给你好的生活,我也会好好学习。唐叔叔那个样子你还有什么依靠?”
韩唯黎无声了笑了笑:“希希,很多事情你不懂,我和唐严臣虽然没有像那些人家一般有多么惊天动地的爱情,但是希希,是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希望。不要忘了,是他的资助给了你生命,我不管你以后怎样富有,我也不管他现在有多么落魄,我都希望你能够记住这一点,就算你不把他当做爸爸,也希望你把他当做你这辈子需要报答的恩人,知道吗?”
韩希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是,妈妈,在美国也有人在等你。”
韩唯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希说:“和我去看一眼吧,也好完成爸爸临死前的遗愿好不好?”
韩唯黎有些犹豫:“可是你唐叔叔现在没法留他一个人在家。”
韩希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如就带他一起去吧。”
韩唯黎点点头:“我去和他商量商量。”
房间。
“严臣?”韩唯黎晃了晃床上的唐严臣,酒已经差不多醒了,只是在酒醒的时候,人也差不多傻了,他一把拉住韩唯黎,“唯黎,这是哪里?完蛋,上学要迟到了!爸爸会打我的!”
韩唯黎轻轻拍了拍他,“不怕,放寒假了,不用上学,爸爸也不会打你。”
“哦。”
唐严臣在前一年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着试图挽救被他作死了的公司,上有老父亲老母亲看着,下有两个孩子,就算生活再荒唐,他也是个男人。这下一下子垮掉,整个精神都不好了,记忆停留在自己上高中的时候,时好时坏,唯有酗酒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是谁。医生也没有办法,这种精神疾病需要长期的治疗。
韩唯黎说:“带你出国玩几天好不好?”
唐严臣像个老小孩一样点头:“好啊好啊!”
韩唯黎带着欢天喜地的小唐严臣收拾东西。
唐严臣拖着箱子走到韩希面前,疑惑地瞪着他:“你是谁?”
韩唯黎收拾的手停了下来,笑着打断:“严臣,这是你儿子啊。”
“哦。”
韩唯黎:“行了行了,快想想还有什么没带的。”
唐严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想不动了!”
韩唯黎无奈:“想不动就坐着歇歇吧,我来想。”
唐迎已经接去了唐晖的家里,已经按照他的计划,过起了他想要的生活。
飞机直飞纽约。乍暖还寒的时候,很多傲霜的花已经开出了花骨朵,准备在快要降临的春天一展风采。
飞机上,唐严臣已经像个孩子一样睡着了,韩希压着嗓子对韩唯黎说:“妈,在美国多住几天吧,我带你看看我学习生活的地方,带你看看……盛光哥哥的家。”
韩唯黎对韩希那点心事是心知肚明的:“之前一直住在盛光家?”
“嗯。”韩希点点头。
韩唯黎问:“盛光父母对你怎么样?”
韩希有些不好意思:“叔叔挺严肃,但是不反对,阿姨对我很好。”
韩唯黎语重心长地说:“希希,你选择的路,只要自己不后悔就好。妈妈不后悔选择唐严臣,妈妈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不后悔,希望你也是。”
韩希郑重地点头:“嗯。我不会后悔的。”说完转过头,偷偷看坐在后面一排的盛光,盛光一个目光扫过来和韩希的目光撞了个满怀,无声地对了个嘴型:偷看我干什么?
韩希从窗户和座位的缝隙中举起手比着一个手/枪的姿势,对着盛光弹了一下。
盛光无奈地笑了笑,果然还是个孩子。想着,瞬间伸手将韩希还没有缩进去的食指包住,这手势……明明一个那么可爱卖萌的手势硬被盛光搞得不忍直视,韩希羞恼地迅速抽回了手指,朝着缝隙瞪了盛光一眼。盛光回了他一个天真烂漫的大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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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玫瑰园的花已经开始陆续开放了,不知为何,今年的花开的特别早,渐渐染红了整个玫瑰园。一个茶色大波浪卷的女人手捧着玫瑰花,踩着高跟鞋走近这个标志着“闲人勿近”的野玫瑰园,野玫瑰园每年定期会有人过来打理,可是今年也是是没人知道花开的这么早,工人们还没有来得及修理,花儿开得十分张扬,像个高傲而不愿受约束的姑娘。
陌上玫瑰开遍,高跟鞋在陌上踩出了细微的脚印,让这个无人经过外扎眼,她脱下自己的高跟鞋,赤脚走在阡陌上,像是在用脚底心摩挲着旧人的脚印。
小路尽头,是一个屹立了十几年的婚礼场地,当年装饰用的的玫瑰花全都枯萎了,现在留下的,是工人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