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越是愉快赴死池晖就更加不想跟这样的人一块儿上黄泉路,就算要死那也是和明瑞活到掉牙齿生同衾死同穴,跟徐文昌一起炸成灰沫......不好意思,他不想死无全尸还要膈应自己。
池晖一手握着炸弹一手瞄准着徐文昌,而徐文昌在池晖拿出炸弹的时候就把枪口调转方向对着王明瑞,可怜王明瑞费完子弹受了伤成为徐文昌气定神闲地擒制池晖的软肋,三方对峙的局面僵持了不能动弹。
呲碴呲碴——
万籁俱静的时候,车内突然惊响起噪音。
驾驶室的联络器好端端地突然接通信号,断断续续传来低沉的男中音传出来,徐文昌条件反射地想看过去细究发生什么事情,头刚刚右侧就意识到此时分神的危险重新转回头正视战场。
短短一息时间足够王明瑞蓄力已久的纵身一扑,徐文昌速度不低于同是共生人的王明瑞,不待眼睛瞄准就鸣枪。
王明瑞飞扑到他眼前的身体微不可见地停滞要向后仰倒,却不知道他是怎么借力稳住冲势继续奋不顾身扑向他,一见招就上手折断徐文昌的右手腕。
徐文昌就像感觉不到手腕上的折骨之痛,自由的左手目标分明用力扼住王明瑞的脖子,手指用力就想活生生掐断他的气管。
就在这时候砰一声枪响,徐文昌胸口迸出血花。
砰砰砰!
每一个声音就伴随他一个痉挛的抖动,徐文昌的手依然死死地扣着王明瑞的脖子不愿意松手,嘴角呕出血,眼睛死死盯着王明瑞。
这厢,池晖哆嗦着嘴唇,手却和他苍白的脸、抖动的唇背道而驰,稳稳地端着枪射击,直到枪内没有子弹依然连续不停地扣动扳机,发出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的声音。
王明瑞全身力气都已用尽,卸了力道疲软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使劲要掰开徐文昌扼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掰了两下都没能弄下来,不知道是自己安全之后没有气力还是死不瞑目的徐文昌秉承着死前意志不愿意松手。
“阿池,你过来额啊!!”王明瑞正要叫同样无力的池晖过来搭把手时,就感觉到自己攥着的徐文昌的手又是痉挛两下,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
同样吓得魂飞天外的池晖再也顾不得休息蓄力,窜过来一把抓住徐文昌的手用力甩出去,犹不觉得安全拉着王明瑞后退在后退,退到他自认安全的范围。
徐文昌已经死的不能更加透了,池晖不解气地找到枪支把他的脑袋打的稀巴烂,红红白白溅了一地还不算,又瞄准他的脖子打成筛子。
王明瑞终于放心下来,一松懈全身上下钻心地痛,他中了几枪,下巴擦过一枪、腿上一枪,腰间一枪,手一摸就糊了一巴掌血。
池晖坐在地上被满眼的血吓得脸色青青白白,伤在王明瑞身上比在自己身上抽筋断骨还要痛,他宁可将所有伤多倍加诸在自己身上。
王明瑞后怕不已,只差那么毫厘就要葬身在这里,这次出行真是全军覆没、惨不忍睹,“没事,你去找医药箱帮我取子弹。”
池晖现在乖巧地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摸滚带爬地去翻找出随车的医药箱,一转身就看见王明瑞挣扎着要起身,受惊地差点把医药箱子扔到地上,“明瑞你别再乱动了!!”
王明瑞想说要把徐文昌的尸体扔出去省的碍眼,见池晖面无血色,狼藉的脸上蹭着灰尘,衣服更是在车面上滚过黑黑白白的斑驳,难为他洁癖如此严重却没有时间顾及嫌弃,只记得优先照顾自己,他看在眼里心疼地厉害,听话地坐下不动了。
“先把徐文昌弄出去,他是死了不假,可是不知道共生的指线虫有没有死,万一不小心被寄生了......”
池晖看看他不怎么流血的身上,放下医药箱子闷声说,“你放着让我来。”他不单戴着手套把徐文昌弄出去,还一个一个检查车里的人,一部车二十七人,居然只有五个还剩着一口气的。
池晖心情郁卒,啪啪啪地几巴掌硬是把人的脸扇肿,把一个沉浸在梦境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人叫醒,让他依样照葫芦地把剩下的四人弄醒,把死了的抬出去清理出车内环境,自己回到王明瑞身边亲手帮他处理伤口。
徐文昌的枪威力大子弹却卡在肉里,池晖剪开王明瑞的衣服,看见一个破洞,边缘的肉却是炸了个血肉模糊。
用力咬着嘴唇,他只跟着舅舅学了几天野外紧急救护的手段,要取出子弹只能笨方法,割开肉掰开,用镊子把子弹夹出来。
“我给你麻醉,你忍忍。”池晖头不敢抬起,生怕一动作眼眶就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就眨下来。
子弹取出来的过程池晖后来想想都会手抖,有样事他可以肯定,以后他绝对不会动手切、砍肉类,甭管是猪肉还是鸡肉、鸭肉。
麻醉之后王明瑞闭着眼睛一点知觉都没有,池晖拿着刀割开伤口夹出子弹,甚至有子弹是碎裂开的,他谨慎地一点一点清理干净,把碎烂的鸡肉都割掉避免它造成伤口腐烂流脓,敷上药用绷带包扎好。
三个伤口他感觉自己用尽一辈子的时间才处理好,明明他以前敢对着自己的腿挥刀子都不手软,给王明瑞处理伤口却觉得疲惫得像历经十年的世界大战。
这种滋味一点都不好受,顺着纹理割开肌肤,纵横交错,谨慎细致小心翼翼,触感通过刀传递到手上,就像在切割一块上好的猪精肉。
作者有话要说:我总觉的需要强调...如果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