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找些事做吧。”玳瑁显然还不知道他已经和严衡床头打架床尾和了。
但提起昨天的事,吴名便想起他还欠着雅姬一个非礼呢。
吴名之所以不肯向严衡服软,就是觉得这事和严衡没有关系,被他轻薄的是雅姬又不是严衡,就算道歉也是道给雅姬,关他严衡什么事啊!
不过道歉这事原本就没啥意义,不轻不重地说声抱歉、对不起,看似服软了,其实屁用不顶,还不如给点实际的真金白银……
唔,就这么办好了!
吴名当即站起身,让金角把他那些用不着的陪嫁从库房里取了出来,从里面挑了些好看又值钱的首饰绢布,然后便把玳瑁叫到身边,让她领他去雅姬的院子。
玳瑁的眼睛都直了,“夫人,您可是昨天才和雅姬起了龌蹉,今天怎么能……”
主动去找她,您这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吴名听出了玳瑁的意思,但并没将她的担忧放在心上,直接瞪眼道:“别啰嗦了,赶紧带路。”
“夫人——”
玳瑁明显不肯,金角却在一旁插言道:“去看看也好,夫人既然嫁进了郡守府,对后院的事总要有所了解。”
“不懂就别瞎掺合了,行不行?”恼火之下,玳瑁有些口不择言,“夫人终归是个男人,郡守把夫人安排在这个院子而不是蓁华院,就是不想夫人插手后院里的那些破事!”
“连后院的事都管不了,那夫人还算什么夫人?”金角据理力争。
“行了,都闭嘴!”吴名被她们吵得脑袋都疼,赶紧抬手一挥,将二人分开,“我是主人,你们都得听我的!现在我下令,玳瑁和银角跟我去见雅姬,金角留下看门!不许再废话,直接执行命令!”
“诺。”玳瑁愤愤地瞪了金角一眼,但终是没再开口谏言。
捧着吴名挑出来的东西出了门,玳瑁才再次对吴名说道:“夫人,您可别听金角挑拨几句就和主君要权!您就是再得主君宠信,您也是个男人,哪能整天待在后院里管女人?”
“行啦,行啦,小管家婆。”吴名赶紧塞住耳朵,“你看我像是对那种事情感兴趣的人吗?”
“那您干嘛非要往雅姬身边折腾啊?”玳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她原本就不得郡守喜欢,全仗着老太夫人才能在府里横行,如今老太夫人都已经……”
话说到这儿,玳瑁才惊觉失言,赶紧闭嘴,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婢子说错话了。”
“那就别说了。”吴名又给她加了一记响头。
玳瑁说的这些,吴名当然明白,但一来是他实在太闲,总得找些事做;二来却是想趁机了解身边现状,总不能被人欺上门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啥挨欺负。除此之外或许还有第三——以尽可能和平的方式拓展自己的活动空间,将自己从郡守府这个四方天里解放出来。
但这些话不好对玳瑁解释,解释了她也未必能够明白。
吴名目光一扫,瞥了眼一直没有插言的银角,发现她正竖着耳朵在一旁偷听,目光却在手里捧的东西上不断打转。
吴名将银角的表现尽收眼底,顿觉自己身边的三个丫头就没一个能让他省心。
桂花那家伙也一样,虽然比这三个老实,但也正因为太老实了,反而更容易让人心烦。
腹诽中,吴名已被玳瑁领到了西跨院。
途经垂花门的时候,看门的仆妇虽然认出了吴名,但明显还是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确定该不该把他拦住。而就在她们犹豫的工夫,吴名已穿过垂花门,进了这处怎么看都更像是后花园的西跨院。
和其他方方正正以院墙相隔的院子不同,这里的建筑并没有统一的标准,更像是在一些观赏用的亭台楼阁的外面围了一圈院墙,然后就将其称为院落。
雅姬所住的琉璃院是西跨院中位置最好、占地最大的,但里面的建筑也只有一座,乍看上去很像是直角尺,只是左边高,右边低,很有一种不对称的凌乱美。
“不是叫琉璃院吗?琉璃呢?在哪儿?”吴名疑惑地问道。
“回夫人,这屋顶上原本铺的是两色琉璃瓦,但雅姬住进来后,太夫人说她的身份用不得琉璃,就派人把屋顶上的琉璃瓦全都拆了下来。”玳瑁小声解释道,“老太夫人很生气,但以雅姬的身份确实是用不得琉璃的,就派人把院名改成了琉璃院。”
又是婆媳斗法。
吴名撇撇嘴,迈步向院子里走去。
雅姬这会儿正依在床榻上做西子捧心。
昨天刚被人押解回来的时候,雅姬是既悲愤又无措,一时间都想到上吊自刎了,亏得身边的侍女又是规劝又是开解,终于把她哄得上床入睡。
等到一觉醒来,重新回想昨日发生的种种,雅姬的心里却忽地多了一种滋味。
夫人……真的很俊呢!
那么好看的人,就算是男人也会怦然心动的吧?
或许,这就是郡守娶他的原因?镇宅什么的,不过只是借口?
要知道,与郡守八字相合的人并非只有夫人一个,同城的高家小郎也在甄选名单之内,家世和年纪都比夫人更为妥当,可郡守却偏偏选了夫人。
高家小郎……肯定不会比夫人好看!
雅姬捂着胸口,觉得那里似乎多了只不听话的小鹿,砰砰砰地乱跳个没完。
身边的侍女总说她不会勾引男人,以至于郡守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但昨天,夫人却主动看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