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衡便抢先开口。
“杀!”
一众侍卫立刻齐声回应。
“杀!”
紧接着,整齐划一的拔刀声便响彻街道,一众侍卫亦应声而动,冲向对面的那群弓箭手。
对面的常乐顿时慌了。
他这一次就想着万箭齐发,把严衡射成刺猬以解心头之恨,脑袋一热就把府内的弓箭手全都带了出来,近身的侍卫反而没有几个,而弓箭手一向是不着甲的,近身作战能力也和正经的步兵没法比,被对方一冲就乱了阵脚。
常乐只能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喊“拦住他们”,一边调转马头,想要逃离此地。
但另一边的严衡已从姚重手中接过短弩,对着常乐[胯]下的骏马连射三箭。
只听嗖嗖嗖几声破空之音,那匹马便发出一声悲鸣,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常乐顿时也跟着倒了下去,扑通一声,摔得头晕眼花,一条腿更被压在马下,痛得嗷嗷大叫,像是腿被压断了一般。
这时候,严衡的侍卫已经冲到了那群弓箭手的身前。
弓箭手被人近身了会怎样?
如果是网络游戏,那基本只有等死一途,而在现实中,其结果也大同小异。
常乐带来的这群弓箭手仅仅抵抗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一个接一个地做了刀下亡魂,宫门前的街道也被他们流出的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严衡斜眸瞥了眼身后把守皇宫大门的侍卫,却见他们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仿佛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看来,这很可能已经不是常乐第一次在皇宫门前闹事了。
严衡垂下眼睑,心下冷笑。
常乐又不是三岁孩童,哪里会不知道在皇宫门前闹事的后果,之所以敢这么放肆,只能是他已经试探过皇帝和太后的底线,认定他们拿自己没辙。
但严衡却无法像太后项氏那样放纵常乐。
常乐都想要他的命了!
严衡瞥了眼还被自己的坐骑压在地上的常乐,目光阴鸷。
常乐就是个不成器的纨绔,论起自身的战力比街上的混子还要不如,严衡的侍卫在杀光弓箭手和常乐身边侍卫后便回到严衡身边,没有取常乐性命。
严衡也没打算现在就让常乐死掉,只是在丢下常乐不管还是将他送回轩亲王府之间有些犹豫。
略一沉吟,严衡还是决定把常乐送走。
原因无他,虽然严衡并不打算让常乐继续找他麻烦,但这不等于他会允许其他人——比如太后——用常乐的死来给他栽赃陷害。
严衡当即吩咐道:“把他捆起来,扔车里。”
“诺!”
严衡把常乐带走后不久,皇宫里的项氏也收到了宫人的详细禀告。
事实上,严衡刚一走出泰安宫,早已等待多时的宫人就将常乐公子带弓箭手堵了宫门,其目标很可能是严衡的事告知项氏。
但项氏既没有让人出去解决此事,也没有把严衡叫回,只让人继续关注宫门外的事态发展,有了结果再及时禀告。
等得知严衡不过盏茶的功夫就解决了常乐的所有手下,抓走了常乐,项氏才微微蹙眉,“他带了多少侍卫?”
“不过二三十个。”宫人答道。
“常乐那边呢?”
“五十余人。”
“……把细节讲一遍。”项氏脸色一沉。
“诺。”宫人立刻一五一十地将严衡的侍卫如何刀枪不入,箭射不穿,手中长刀削铁如泥的事讲了出来。
听宫人说完,项氏终于按捺不住地狞笑起来,“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项氏与秦三世夫妻多年,即便是貌合神离,互相提防,但知晓真相的人却不多,这后宫里又只有她一个女眷,想收买些宫人,知道些秦三世的事情,实在是费不了多少力气。也正因如此,项氏知道秦三世一直在命人研究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其中就包括比铁器更锐利坚固的金属——“钢”。
一听说严衡的侍卫有了那般凌厉的盔甲武器,项氏马上想到的就是严衡参与了秦三世的研究而且在秦三世死后搞出了成果。
项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秦三世从棺材里拖出来再杀一遍。
新年的时候,看到辽东送回的那些玻璃、瓷器,项氏就有过怀疑,但为了应景,严衡命人给这些东西全换成了更加高大上的名字,项氏也只听秦三世说过而未亲眼见过,并不能肯定严衡献上来的这些器物就是秦三世心心念叨的那些。
然而此刻,项氏却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因严衡这一次来咸阳只带了百十来人,其中还有一半是伺候人的侍从,项氏并没把他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指望严衡能给他们母子带来帮助,只当他是真的无心皇位,这才痛痛快快地把严衡放进皇宫,权当给自家儿子找个玩伴。
但在得知严衡的侍卫竟然这般厉害之后,项氏却不打算再对其放任自流。
能拉拢固然是好的,若是不能,那他也不必再回辽东了。
项氏这边心念百转,严衡那边儿已经带人到了轩亲王府。
和冷清到近乎死寂的皇宫不同,轩亲王府门口可谓是车水马龙,很多人明知道自己根本进不去大门也要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表明一种态度。
严衡这一行人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当姚重把已经清醒却还在装作昏迷的常乐从马车里拖出来的时候,周遭立刻有人因为认出了常乐的身份而不禁惊叫。
“是常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