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俩最近在闹别扭，不，应该说是柳公子在生气。”

凌炎把从凌木那里听来的八卦立马传播给凌云。

凌云听完，淡淡道：“王爷并没有做错什么。”

凌炎瞪大眼睛：“他冤枉了柳公子。”

凌云：“那种情况下，会产生误会很正常，没什么好惊讶的。”

凌炎：“……可他不信任柳公子，柳公子生气也很正常。”

凌云皱眉：“你到底是王爷的人还是那柳公子的人？”

凌炎被噎住，正待辩解，却听后面有人道：“不如做我的人？”

沈枫……

凌炎看都不用看，光听那人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便能猜到是谁。连忙一个腾身跃起，使了轻功飞走了。

沈枫笑得开怀，也不去追他。

凌木介绍道：“这位是沈枫沈公子，救过太子和王爷的命。”

凌云抱拳：“在下凌云。既是王爷救命恩人，凌云在此谢过沈公子。”

沈枫忙摆摆手，道：“救的不是你，你不用道谢。”

凌云毫不闪避地看着他，道：“王爷是我的主子，沈公子救了我的主子，便如同救了我。”

沈枫点点头，拖长了调子“哦”了一声，转身朝里走去，边走边道：“我去看看你主子。”

凌木看看沈枫，再看看凌云，默然。

沈枫前脚刚踏进屋子，便朗声喊道：“小颜，沈哥哥来看你啦。”

一听是他，柳子颜连忙朝杜夜然瞥了一眼——脸又黑了……

柳子颜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声音小点，太医说他要静养。”

沈枫眨着一双含春的眼，道：“无妨无妨，杜兄每日闷在房中，必是无聊的紧，我来陪他解解闷嘛。”

柳子颜：“……”

只怕你来了，他一气，伤好得更慢了。

沈枫所说的解闷，多半是他自己天南海北地乱侃一通，杜夜然偶尔应上一句，却也是不冷不热。沈枫也不嫌他无趣。

自从他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在王府暂住下后，他似乎很喜欢每日来烦上杜夜然一次，柳子颜发现了。

又过了数十日，杜夜然的伤已大好，不过太子中的那箭伤及心脉，还在休养当中。

柳子颜坐在水榭里，望着光秃秃的湖面发呆。他今日挺闲，杜夜然进宫看望太子了。

已经是冬天了，第一次进倚风轩时还是秋日，湖面尚有点点残荷，现在可什么也没有啦。

他忽然想起那次在水榭里睡着，杜夜然为他披了披风，却冷着脸什么也不说，不由得笑出声。

正想得入神，便听见水榭外有人在说话，转了脸去看，是凌云。

柳子颜有些诧异——他和凌云并不熟。可凌木和凌炎随杜夜然一起走了，所以不会是在唤他们。

他迟疑着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眼中带着询问。

凌云点点头，道：“对，说你呢。”

柳子颜不说话，疑惑地看着他。

凌云道：“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柳子颜不太清楚他指的哪里，倚风轩？还是水榭？

略略思索了一番，道：“水榭？”语气并不肯定。

“没错。”凌云继续问，“你知道这水榭是谁设计建成的吗？”

他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傲气，柳子颜微微蹙眉，摇摇头表示不知。

凌云挑眉，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道：“是太子专门为王爷建的。”

于是他满意地在柳子颜脸上看到了愕然。

“所以王爷向来不喜人随意进出水榭。”凌云继续说道。

柳子颜愣愣地想，可那次他在里面睡觉，杜夜然没说什么呀，后来也来过几次，从没人告诉他这里不能进。

“没人跟我说过。”柳子颜实话实说，“而且我之前来时，杜夜然并没说不许。”

他目光澄澈，仿若倒映着冬日的青天，却叫凌云不悦。

“王爷的名讳，你怎敢随意呼喊。”凌云冷了脸，喝道。

柳子颜吸了口气，正色道：“是杜夜然让我这么叫的。”

……私下里。

凌云瞪大了双眼，在原地愣了半晌，末了，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柳子颜看着凌云离开，心底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