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韦离开餐桌,谢木兰藏在碗后面看她爸。谢培东就是没表情。
方孟韦入睡后,做了个梦。
他梦见漫天满地的大雪。
他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深到膝盖。
东北的雪。
荣石跟他讲过东北的雪,东北的严酷天气从来跟绿蚁新酒红泥小火炉没啥关系。总体而言,冬天对于一切在东北讨生活的生命来说只有两个结果:死,或者不死。
“东北的酒叫烧刀子,为什么呢?因为烈,一口饮下去,从喉咙开始往下割。美不美另说,烧刀子主要目的是为了取暖。冻得半死的人,灌一口就能活回来。没点与天斗的法子,在东北活不下去。”
荣石跟方孟韦讲过东北,还有东北的雪。
荣石本来就像携着一身东北的风雪,斗天斗地斗命。一身血,叼着雪茄,满不在乎跟他笑:死不了。
方孟韦在大雪里漫无目的游荡。
电光石火之间,他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