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一时不解其意,茫然问道:“什么什么章程?”
王熙凤未语先红了脸,低声向平儿咬耳朵道:“前些时我见你那爷同鸳鸯在老太太房外说话,两个人竟是颇为投机。你也知道,你那爷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鸳鸯又生得那般样子,莫不是两人有了什么首尾?”
平儿听她竟然怀疑贾琏同鸳鸯有什么暧昧,当下“呀”了一声道:“这却又是从何说起了?奶奶放心,便是老太太房里的一等丫鬟们全都看上了琏二爷,鸳鸯也是不会的。我们平素里说知己话,听她那口气,倒是极大的,并不把世间男子放在心上。别说是琏二爷,就是外头的王爷郡王,只怕她也不愿嫁呢。”
王熙凤听平儿这般说,只是笑笑,心中却不以为意。她嫁入贾家的时候,王家还不若如今这般发迹,故而贾琏这荣国府长房嫡孙的派头一出,她直接就软了三分,再兼贾琏又是那样一个神采俊逸的人物,当年未嫁之时只偷偷瞧了一眼便暗中喜欢上了,故而她在外人面前固然厉害,在房中时却含羞忍辱,遇到那新奇的姿势,与白日宣淫之事,少不得都遂了贾琏的意。故而在她心目上,自然认为贾琏是一等一的公子哥儿,明面上虽然夫妻斗嘴,各种打压,实则心中暗暗仰慕。如今平儿说鸳鸯竟然不把贾琏放在眼里,她怎肯轻信?
平儿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一事,又道:“不过我看她那语气,倒很是仰慕奶奶您。倘若奶奶您是个男子,只怕为妾为婢,她都是愿意的。”
王熙凤此时满心都是贾琏,满心都在防备着别的野女人睡了她丈夫去,平儿的话她哪里肯轻信,先是吓了一大跳,继而笑骂道:“好平儿,如今你越发胆大起来了。竟然敢编排你主子我了。”于是主仆两个在榻上笑闹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