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唠叨,却因为距离多了几分温情。然后又联络了几个朋友,得知蛋糕店里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坦然接受了这个事情。我下楼想买个早餐,下了一楼之后又折回来,给寒存写了个便条,用钢笔压着放在床头柜上。
当我回来打开门时,发现寒存窝在沙发上在看几个月前的报纸,神情还挺认真的。
“吃了早饭之后我送你去医院,你记过你父母的电话吗?”
他点了点头,十分配合地吃东西,给他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跟在我身后去医院,中途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站在公交上的时候我担忧地往他的方向看去,他笑着回望我,我从公交中段往他站的地方走,在拥挤的车厢内握住了他的手。
他父母比我们还要先到市中心医院。他们脸上都有着疲劳而疑虑的表情,看向我的时候戒备意味浓厚,可能是因为录像和心理医生从中作梗的原因,我在他们眼中与绑架犯无异。寒存一反常态,抢先冷静地说:“陈医生给我的药有问题。”
他的父母听到这话后都没什么反应,寒母扶着他的背走在走廊上。
我在后面说道:“我能作证,他说的都是真的。”
寒存回过头来看我,又转过去。我走了几步,在走廊里停了下来。他又回了回头,我想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寒存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他很配合治疗,也按时吃药,没有再发生过指着别人说他要害自己的话。寒存的父母没有过多过问我的事情,寒母留在这里陪他,我找工作的间隙也经常去看他。
“伯母,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他。”我对她说。
寒母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把煮好的粥放在床上,寒存拉住我的手。
我反握住他的手,问他:“想跟我说什么吗?”
寒存从床上站起来,比我高了不少。他低头吻了一下我。
☆、工作
他说:“我想出院。”
我抬头看着站在床上的他,问道:“医生怎么说?他觉得你的状态可以出院了吗?”
“医生……”他偏过头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回过头的时候神情有些失落,“那不重要。你觉得呢?你觉得我还是不够正常吗?”
我把寒存拉下来,让他坐着,没有吭声,又去倒保温瓶里的粥。
“我想出去和你一起住。”他注视着保温瓶,抿了抿嘴。
我用左手理了理他的衣领,叹了一口气,然后又鼓起精神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新工作了,是当一个服装设计师的助理。我本来没想去应聘的,这么多年没画画,早就手生了,但还是去试了试。那个设计师说我的基本功只是勉强过得去,他身边缺人,暂时让我干一个月,如果表现不错就可以跟着他,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我觉得挺好的。”
“是啊,这样很好。”他点了点头,说道,“你接下来就想说你工作的地方很远,而且可能经常要跟着那个设计师去外地,不能来看我了对不对?”
“我还是会来看你的,每天都来。”我向他承诺道,然后端详着他的脸,突然发现他下巴的左边有一个弧度不是很明显的隆起,我伸出手去碰了碰,单膝跪在床沿上,凑近去看。那块隆起中央有些偏红,周围又比肤色白,很可能是用白色的东西掩盖了一下,却没完全盖住。
我着急地问道:“你摔倒过吗?这一块都肿了。”而且还用东西盖住,明显是不想让我知道。
他没有解释,把我的手拉了下去,而且突然转变了话题:“周延,我不想要任何中间地带的感情。我要一个答案,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在我们在一起很困难的情况下,你会做哪怕一丁点儿的努力吗?”
我的心沉了下来,说:“我喜欢你。”
五年前我就喜欢他,但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放手。我以为他会飘散到我无法触碰的高空,没想到却在深渊里和他再度相遇。和当年相比,我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有什么能力可以去承担这些责任呢?
“我会拼尽全力。”我自我肯定似地点了点头,“等我工作稳定了,我马上来接你走。我也不想你生活在一个被监控的环境里。”
寒存攥住我垂下的手掌,把额头抵在我的腰上,轻声说道:“那我等你。”
他睡下之后,我把他的手收进被子里,起身走出房门。门外走廊的第一个座椅上,坐着寒存的妈妈。她的后脑勺靠在白色墙壁上,睫毛掩着她半闭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回头看了一眼寒存的病床,然后站在座椅旁边,看着她。
“他睡着了吗?”她突然问我。
“他才刚刚睡下去。”
她站起来,拉住了我的手腕,我顺从地跟着她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停下之后,她显得有些踟蹰,犹豫了一阵之后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颤抖:“我求求你……”
“阿姨,我……”我急切地想跟她说些什么。
“我求求你劝他不要出院,或者让他跟着你走。他的情况越来越糟,医生说他都快分不清想象和现实了,他老说房间挤满了人,他狂躁的时候不肯服药,歇斯底里又绝望,前天还从窗户跳了下去。要不是因为是二楼……”她的声音开始带着哽咽,“要不是因为是二楼,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只肯在你的面前表现得正常,只有你说你会来他才肯吃药,才不会用东西打自己。我每次给他换衣服,都感觉他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