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白墨自从抱着笔记本进了屋子之后,就一直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陈言躺在沙发上直到昏昏欲睡,最后只能看了一眼旁边的次卧大门,一脸嫌弃的钻进冷冰冰的被窝,然后冻的瑟瑟发抖。
真冷……
第二天早上,做了一夜被狼撵的梦的白墨,哈欠连连的打开门。
陈言已经走了,白墨洗完脸走进厨房,惊讶的发现她居然给她留了早餐。
吃完早餐,白墨将关机的手机开机,将那十多个未接来电删除,她拿起钱包就出了门。
先去将房租给取出来,然后白墨打车直接到了她与许越之前的家中,打开门,白墨看着客厅烟灰缸里新多出来的十几个烟头,抿了抿唇,移开视线,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她都放在了原地,只将衣服,以及一些别的重要物品用行李箱装起来,然后锁上门,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儿,踮脚将钥匙放到门上,转身拖着行李箱下楼。
行李箱拖动的轱辘声在空荡荡的楼道内环绕,白墨吃力的一点一点的将它弄下楼,外面冬天的阳光温暖又和煦的照射在她脸上,她眯了眯眼,看了看身后熟悉的楼,转身离开。
从今以后,她就和这里再无关系了。
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小区,坐上出租车,离开了这里。
转了一个弯儿,等到身后再也看不见小区的影子,白墨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心中有些解脱,也有些轻松,白墨捏着手中手机,嘴角轻轻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
再见了,许越,再见了……
或许两个人这段关系受到最大压力的是许越,可是白墨也并不轻松,她本来就不善于察觉别人的敏感心思,更何况是许越这种过于内敛的人,许越一开始将选择权交到她手中,或许是示弱,可是对于白墨来说,这个看似无上的抉择劝,却只会让她不安并且不敢轻举妄动,最终产生太多压力,从而在再次见面的时候,借由一些别的东西爆发出来,最终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白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或许会吧,可是她却不在乎了,时间越长,她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只会越坚定。在某些事情上,她是有些顽固的。
手中的手机又响了,白墨低头看了看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接了起来。
“……”
“……”
谁也没有说话,白墨只是抬头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景色沉默不语,另一头也很安静,如果不是近在咫尺,借由网络传来的细微呼吸声,白墨几乎都要以为是许越不小心按到的。
又过了几秒,另一头传来如释负重的叹息,许越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小墨。”
白墨垂下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再度沉默了下来。
许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要伸出手抓住一些东西,可是他却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所以他只能茫然的在黑暗中摸索,这会,他终于抓住了那个东西的一条线,他本能的小心翼翼,生怕碰碎或者惊扰到它。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许越小心翼翼的道:“我和周琼只是同事关系,昨天一起逛超市只是因为前段时间她搬家,我帮了一点忙,然后她说要请我吃饭,如果让你误会或者是觉得不舒服了我再道一遍谦……”
白墨打断了他,“你不用解释了,昨天不是已经解释过了?我相信你。”
许越并没有因为白墨表示相信而松一口气,相反,听着耳边白墨淡淡的话语,他心中预感却愈发不好。
“那你之前说的……”许越顿了顿,轻轻说道:“为什么要分手?”
“不是因为你的原因……”白墨努力想要保持平静,眼睛却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红,语气如常:“你不要感觉愧疚,你并不欠我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只是因为不合适,并没有别的原因。”
“……”许越沉默了。
白墨这次将分手的原因全担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知道,只要自己说出来,许越绝对不会再纠缠。
果然,几秒钟之后,许越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白墨轻轻放下手机,垂下的睫毛中,迅速滚出了一滴透明的水珠。
前头的司机师傅见多识广,见多了这种分手的小年轻,也没说话,伸手就打开了广播,调到音乐频道,正好是在放最炫民族风,司机师傅见此满意的收回手,专注的开车。
……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敢……
柔软多情的女声响起,司机师傅赶紧看了一眼后视镜,见后面的小姑娘果然已经垂下了头,在内心脑补出了十万字的年代大戏之后,他迅速伸手将音乐频道关了。
车内也静了下来。
一股迷之尴尬。
好在地方很快就到了,白墨付完钱,从后备箱拿下行李箱,沐浴在司机师傅的愧疚目光中,一脑袋雾水的进了小区。
虽然还是有些难受,可是她现在上有老下有小(猫大爷),还口袋空空如也,两袖清风,外加现在憋屈的和陈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务之急可绝对不是伤春悲秋、缅怀失恋,赚钱才是她现如今的最大追求。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其中一多半不如意之事都可以靠钱解决。
女人有了钱,失恋算什么,有钱了你七老八十还可以包养小鲜肉,没钱你青春年少也还是要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