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用力,声音在楼道里来回飘荡,就连白墨的哭声都被打断了一瞬间。
而此时,空荡荡的楼道里终于又只剩下了白墨一个人。
她低头哭的头也不抬,纤瘦的肩膀微微颤抖,谁也不知道她这会心里在想什么。
就像她回来的时候看着身后的那扇门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
不过好在她这会儿知道了。
她被宠的太过,如果陈言不开口喊,她是绝对不好意思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然后坦然自若的回来,敲开陈言的门继续住下去。
她的脸皮还没那么厚。
虽然在这之前,陈言整天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两个人甚至还睡过一个被窝,可是那营造出来的氛围并没有让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她就是个死皮赖脸的借住在别人家的人,若要说陈言与她的关系,情敌早就已经不恰当了,前面还得加上一个前。
一个前情敌,白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隔着这不说八竿子,一百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住在这里的。
而且还没有房租。
这人还给她买衣服。
如果白墨再长漂亮点,不多,最起码长的比陈言漂亮点,任谁来看,她都是被人给包养了。
这个包养者还是个女人。
回来时她打定主意是来拿东西的,顺便把这段时间借住以及陈言给她买衣服的钱还了,这一个月因为陈言忙的脚不沾地,她又忘性大,一直没给。
可能是因为心里还有点莫名的期待,希望打开门就能看到陈言一脸嫌弃的说‘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要报失踪人口呢’,所以在她试图敲门却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她才会情绪失控的蹲在的门口,然后就被回来的陈言看到她蹲在门口抹眼泪的糟糕样子。
陈言看她生气,她还委屈呢!
早上刚从一个被窝里爬出来,几个小时之后就翻脸不认人!
陈言的这番举动,一下子就把白墨给惹恼了,又委屈又生气,一开始脸皮薄不好意思继续住下去的想法完全就被她的委屈给压下去了,她把脸都扔到地上就是铁了心要进去,可是陈言抗拒的动作一下她还能受住,超过几下就完全把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委屈和恼怒给摁灭了,连个火星都没留下,到了最后,她直接羞耻的退了出来,眼泪直掉。
那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之后就算陈言松口,她也没了死皮赖脸往上贴的勇气。
这会门被甩上也好,陈言态度坚决点也好,省的自己真的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跟个牛皮糖一样,狗皮膏药都没她黏糊,陈言估计现在看见她就烦,当然她看见陈言更烦!
一会儿哭够了就敲门拿东西不废话,走的时候直接把钱甩到陈言脸上,回到老死不相往来的正道上!——白墨如此想着,又是一股强烈的酸意袭上眼眶。
再说此时屋内,刚刚甩上门的陈言。
门刚刚甩上的时候其实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那会她完全就被怒火操控了,甩上后后悔却也实在拉不下脸,现在只能靠着门,烦躁的摸着口袋。
门的隔音很好,一关上,门外的声音全都听不见了,也是,不然邻居早就投诉了。可是这会耳朵猛一下子清净了,陈言却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比刚刚听着白墨的哭声还要烦,而且脑子里好像还能听见白墨来来回回回荡的哭声,烦的她都想抽根烟,虽然她已经戒了好长时间了。
这会儿她甚至都想从窗户跳下去买包烟然后再边抽边跟个什么似的靠在门上,听着脑袋里臆想出来的白墨的哭声。
她觉得自己很不对劲,搞不好是被白墨咬的那一口感染上了什么病毒……说到病毒,陈言觉得自己胳膊又疼了起来。
也是无妄之灾,先是被咬,然后又被白墨给打中了伤口,回来时满肚子怒火也忘了这回事,这会儿突然想起,伤口适时的彰显了一把存在感,幻觉似的越来越疼。
陈言脱下外套,撸起袖子,果不其然,只见那左臂手肘上方的纱布,已经是一片鲜红。
小心翼翼的解开纱布,早上上的药粉早就被血冲掉,如今看起来血肉模糊的一片,肿的修长的手臂都粗了一圈。
陈言眼神莫名的看了一会儿伤口,突然回头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大门,心理作用下,伤口疼的越来越明显。
她心中愤愤想到:看这只死兔子给我咬成了什么样子!还专找一些不好自己处理的地方咬,她不负责谁负责?——然后黑着脸迫不及待的一把拉开了门。
白墨的哭声从刚刚的中气十足变成了现在的小猫叫,哭的脑子都进了水麻木了,听见声音也没回头。
陈言脚步声响起,下一秒,白墨眼前突然伸过来一条有着狰狞伤口的手臂,白墨直面伤口,吓的心咯噔一下,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看看你**的好事!”陈言蹲在白墨面前咬牙切齿道。
“对不起对不起……”白墨条件反射性的道歉。
“你道歉有用还要警察**什么?总之,现在劳烦你抬抬**站起来给我进去!”陈言站起身,推了白墨脑门一下,然后脚步一顿,低头看了一脸茫然的白墨一眼,一脸勉为其难的道:“又流血了。”
说完抬脚进了屋,留给白墨一个‘自己看着办’的背影。
原本准备再过一会儿就敲门、进去、拿东西、不废话走人的白墨被陈言这一出搞的稀里糊涂的,想起刚刚眼前的那条胳膊,白墨哆嗦了一下,鬼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