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你可是醒了？路西。”金发天使见床榻之人清醒，放下药碗，扑向对方。

“啊！是你啊…你怎么也来地狱了？”

“路西你在说什么呢？这里是天堂，你的宫殿啊。”金发天使亲昵触碰他的额间，路西菲尔躲避开。

“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已经被抛弃了啊…”

“路西？”

金发天使抬眸见路西菲尔的碧眼涣散，心底咯噔一下。不忍心触碰他，害怕下一秒会像玻璃一般破碎。

“路西，不要这样…求求你了。”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会守护你。”

“天堂，我们的约定可还没完呢……”

天堂：“以赛亚……”

“以赛亚只是个皮囊而已，我们的约定才是最重要不是？”

天堂轻不可闻叹息，消散在大圣堂的范围，寻找地狱的位置。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天堂竟然没提出来那个要求，是我失误了。”

“你想说什么？”

“宝贝儿，不要那么紧张嘛……不如说，他让你在我和路西菲尔之间做出选择的决策，也算是难为你了。”

“路西……是必定要堕天的，换了谁来也改变不了。”

“曾经的我也是这么想的，黑暗与光明的力量也该持平了，最好的选择确实是路西菲尔。但我后悔了……”

上帝有不好的预感，见耶和华一改忧郁，轻松地笑道：“算了，不聊这个话题吧。路西菲尔可是回到天堂了，你打算怎么收尾呢？”

“是你将他拉回来的？”

“是圣子弥赛亚还是炽天使长路西菲尔？”

“在很久之前……我父也曾经给我讲过堕天的故事，他说我会成为魔界之王路西法，率领懒散的地狱军团，创造出潘地曼尼南……还有很多地方，我一直当故事听着呢，说起来还真是可笑。”

金发天使眼眶湿润，在他的世界里，他拥有最幸福的一生。上帝宠爱他，但最后没想到他放手的却不是他，而是自己。

“我的路西菲尔是永远的光耀晨星，独一无二。”

他都还记得当初他许下的诺言，哪怕耶和华堕天了，他也还是不舍。

“我们都要珍惜身边的所有人呢……”

泪水滴落至脸颊，路西菲尔如梦初醒瞳孔紧缩，颤抖的手抚过金发天使：“别哭了……”

金发天使搂紧路西菲尔，勾起微笑道：“欢迎回来。”

耶和华漫无目的走在第九重天，圣子弥赛亚迎面走来望了他一眼，而后收回视线朝大圣堂方向走去。

“亚当，你还真是什么都忘了呢……夏娃又该怎么办呢？”

擦肩而过的瞬间耶和华低声说出一句话，弥赛亚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耶和华离去的背影。

“我父……他去大圣堂了，你就安心修养一下吧。”

“我也想去大圣堂。”

“你怎么突然想去了？”金发天使打洒手中的药碗，随意收拾残局。

路西菲尔早已闯出宫殿，展开圣光羽翼飞往大圣堂。

“我父……路西菲尔求见。”路西菲尔犹如往常通报，一道冷漠的声音传出。

“不见。”

“我父……”

“那么……路西会等到我父同意为止。”

—扑咚—

路西菲尔双漆跪下，神情真诚而执着。为的只是稀少的希望……

天堂少有的下起鹅绒细雪，入冬的天堂覆盖起白茫茫的，寒风彻骨的风刮过温热的脸颊。

耶和华见房间只有一个路西菲尔，面色苍白道：“路西菲尔去哪了？”

“我父……他竟说去大圣堂，我刚一转身人就不见了，但现在下雪了，他真的没问题吗？”

“我去大圣堂找他，路西听话呆在这里。”

雪花飘落在掌心，白雪将路西菲尔埋没在雪地里。

“路西菲尔！”

沉重的眼皮抬起，路西菲尔意识模糊道：“我父？”

“你还想等上帝到什么时候？”耶和华将白雪清理**净，抱起已经冻僵的天使回到宫殿里。

“路西，你可要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