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兴冲冲的指挥着侍卫们将那张舒适无比的豪华大床搬运到东苑,夜已经深了。
房内传来男人压低嗓音的劝说话语,
“子衡,你就跟我们回府吧。母妃也很想念你。”
“不,他答应过我的,今天晚上,他一定会来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哭音。
我一时气血上涌,一脚踢开门。
只见苏子衡蜷在床角,手握一枚匕首横在自己雪白的颈间,两名穿着我府上侍卫服色的男人一左一右,早已惊起。
事到此处,我反而镇定下来,拍了拍身上因为做床而沾上的木屑,说,“凤铭何德何能,令当今摄政王折腰侍之。”
其实我府上将士无一不是j-i,ng挑细选,耳聪目明之士,苏宙离能假扮侍卫混进来,倒也算他本事。
他听我嘲讽,也不生气,剑眉一挺,冷冷道,“我幼弟在你府上受尽屈辱,我自接他回府,与你何干?”
“王爷您此话差矣。阿衡他已经是凤铭的人了,他生是皇甫家的人,死是我皇甫家的鬼,我自当护得他周全,就不劳王爷您费心了。”我气定神闲的说。
“哥哥,我不会回去的。我喜欢的人是他,除非他真的对我不好了,不然我不会回去的。”苏子衡哆嗦着说,显然在苏宙离积威之下,说出这么决绝的话相当不容易。
苏宙离咬牙看了看苏子衡,又看了看我,忽然笑道,“很好,很好。”
他y-in骛的目光再度转向苏子衡,柔声道,“子衡,你这见不得人的毛病,我早已问过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刘太医了,他说世间根本无、药、可、医!”
“停下,你不要再说了……” 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月元也一早下过同样的结论,我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许对小王爷透露,没想到苏宙离为了打击我们,居然直接对他言明了此事。对男人而言,还有什么耻辱更甚?一转眼间已见苏子衡脸色惨白,匕首“铛”的一声掉落床下。
“所以,我最亲爱的弟弟,你这辈子都无法跟人行房了。”苏宙离唇角上扬,残忍的对他判了死刑。
我再也按捺不住,扑上前搂住苏子衡摇摇欲坠的柔软身子,一叠声喊道,“你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我又俯身亲了亲苏子衡惨白的唇角,决然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心肝宝贝。苏子衡,我皇甫凤铭对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负你!”
对于苏三这样心思单纯到可以说是愚蠢的人而言,一句简单俗气的誓言往往很有效。因为他喜欢我,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
苏宙离眼看着我们纠缠在一起的模样,眼角闪过怜惜、狠毒、怨恨、不屑种种复杂不清的情绪,最后丢下一句,“子衡,好好想想,不要学慕容那个贱样。忤逆为兄的后果,你很清楚!”
眼看他带着暗卫消失在黑暗里,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叫道,“昊希人呢……”
昊希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低低道,“不用叫了。是我传令放他们进来的,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死心眼……”他扫了苏子衡一眼,叹了口气,径自离开了。
我心里雪亮,苏宙离潜进来后,已被昊希他们发现,可是他没有示警,大概还是希望苏子衡被带走吧。毕竟在他们眼里,被这样一个fēng_liú美貌的敌方小王爷缠上,类似于遇到狐媚佞幸的角色,束手绊脚,所以最好还是离我越远越好吧。只是不知为何,昊希还是网开一面,没有真正使手段断了我跟子衡。
苏子衡在我怀里紧闭双眸,全身发抖。我怜惜的轻轻抚拍着他的背,让他听着我强健有力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好一会儿,我才说,“你大哥已经走了。”
随着我的示意,侍卫们麻利的将原来床铺移走,换上新床,便都躬身离开了。
我臂膀微一用力,将他平放在崭新的大床上。
他“呀”的一声,震惊得睁开杏核般的猫眼,不可思议的伸手去摸身下。柔韧的牛皮垫下,又是一阵撩人的水波动荡,他舒服得眯起眼,想必骨头都酥了吧。
“世界上没有比水更柔软的东西了。阿衡宝贝儿,这就是我特意亲手为你打造的——这世间唯一一张水床,也就是世界上最柔软的床!”我不失时机的表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男猪是多情种子噎死人。
十六 阿衡
“你叫我什么?”苏子衡的眼中浮起一层雾气,好像蒙上了一层委屈的泪膜。
“阿衡……阿衡……”我笑眯眯的多叫了几声,又轻轻啄了他樱唇一下。
“你这地里鬼,我……我小时候,父王根母妃就这么叫我的……你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我是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夫君啊……”我端详着他羞红的酡颜,越看越觉得明艳不可方物。
两泡热泪终于从那双猫一样的漂亮杏眼中落下了,他哽咽的笑道,“你这死女人脸……”
为夫的心里凉了凉,算了,不指望这浅薄的人儿修口德了。
“我抱你去沐浴。”
他轻声说,“我要解手……”
“那就尿在池子里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你舒服点。”我随意的说。
其实我是有严格卫生习惯的人,可是阿衡shī_jìn的毛病如此严重,如果我再表现得介意的话,只怕他心理上更加会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