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总淡然道:“该我谢谢你。”说着，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橙汁，拿起杯脚轻轻摇了摇。

“……”白劲握着杯子，觉得对方哪里像是在喝饮料的样子，“那个，晏总也不喝酒吗？”

空调温度似乎调高了点，对方伸手扯了扯领带，“我开车。”

被那动作苏了一脸的白劲垂下眼抿了一口橙汁，“哦。”

天啦！如果对方的脸没有被那片马赛克遮住，该有多好！

系统:“……你已经从声控变成了颜狗吗？”

白劲说:“二者均占啊。”

饮料味道不错，他没忍住，大口大口喝得干净，见底之后还意犹未尽地抿抿嘴。

想想原主穷逼一个，饭基本上靠泡面解决，哪里舍得给自己买东西喝？而且还是这么好喝这么贵的。

他不知不觉就抖起腿来，对面忽地传来一声闷笑，白劲的小动作瞬间定格，他就那样尴尬地看着对方起身，给他把杯子盛了大半……

“还有……”对方坐回椅子，“慢慢来。”

……真的是体贴又近人情的老总，但是似乎哪里不对。

这次他学矜持了，象征性地小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在手边，不然这时喝个半饱，那等会儿还怎么撑得下其他的？

系统:“……拜托有点志气好吗！”

没有志气的白劲盯着马赛克，很好奇这后面藏着什么。

龅牙？斗鸡眼？香肠嘴？还是满脸麻子？或是疤痕？

“怎么了？”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低沉问道。

白劲好似在纠结，说:“晏总，不要怪我唐突哈，我觉得……你好像一个我认识的人。”身形、气势都很像。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情说出这话的，男人笑了一下，“是吗？”

白劲确定地点头。

男人慢慢地放下杯子，“我也有这种感觉。”

白劲:“……哎？”

“希望不会吓到你。”对方似乎是伸手揉了揉额头，“你……听说过前世今生吗？换一种说法，我梦见过我前世的样子。”

“……”气氛顿时凝固，白劲的喉咙哽了哽，没发出声音。

对方见他表情，呵了一声，“不好意思，这确实有点荒谬，或许……这只是我的梦。”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门被敲响，服务员把食物端了进来，期间没人说话，只有服务员放下最后一盘时，“请慢用。”打破了沉寂。

对着美食，白劲却仿佛没了兴趣，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对方的那句“前世今生”在回荡。

他极力不表现出其他异样，拿起刀叉开始切，像是一刀刀割在酸疼的心上，刺痛又迷惘。

“晏总……为什么会有产生这样的想法？不管是前世今生还是梦，不都是幻影吗？”

男人貌似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动作愣了一秒，摇头，“不，那太真实了。”

白劲也不切了，掐着手指，“说实话，我跟晏总并不熟，可是你，又为什么愿意对我说这些呢？”他开玩笑，“难道……不怕我出去乱说？”

对方的表情他看不见，所以白劲暂时判断不出心里涌上来的猜测到底对不对。

男人似是勾唇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你说我像你认识的一个人是吗。”他重新握起刀叉，“正好，你给我的感觉也很熟悉。”

“……”话传进耳里，白劲的手立刻抖了抖，看着对方流畅自然的动作，觉得对方根本没必要顺着他的话来撩他。

嗓子有些发紧，他凝视对面，缓慢开口道:“晏总的全名是什么？”

这话就尴尬了，你都不知道人名字你还敢来赴约？

男人道:“程南没跟你说？”

白劲说:“……没有。”

男人似是扶额，“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你就跟着人走？”

“……”

“我叫晏封。你……记好了。”

——

白劲一路傻笑着坐公交回到家，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他坚决地拒绝了对方要程南送他回去的意愿，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所以路人就看见一个傻逼边走边莫名地笑。

他上了楼梯，继而又跑下来再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直到感觉腿软了才慢慢消停下来，内心的雀跃几乎可以载着他上天。

系统:“……”

它就这样忍受着白劲犯傻到深夜。

夏凉川握着手机，光亮打在他脸上，屏幕上显示了一个画面，是一辆车。

“……原来是这个人，不过周一涵为什么会跟他扯在一起？”

周五一早，白劲收拾好东西就出了门，刚到学校就有好几束怪异的视线放在他身上。

后来越来越多……

再到教室，有人偷偷看他，而他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家怎么都看他，难道他是基佬的身份暴露了？

下意识地去看夏凉川的座位，空的。

不久后，李盛来了，白劲赶紧扯住他，“什么鬼，我身上有金子吗？他们怎么都看着我？”

李盛说:“你没看学校论坛帖子？”

白劲说:“我没有手机谢谢。”

李盛小声说:“就昨天放学，你上了一辆豪车的事啦。”

“……那又怎么了？”

李盛笑他的天真，“傻逼，你一个穷学生居然能坐那样的车，这说明了什么？”

白劲麻木地问:“说明什么？”

李盛道:“被富豪包养了呀！”

“……”反应了几秒，白劲一巴掌糊在李盛脑袋上，“神tm包养！老子那是助人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