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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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烛九阴就把温凝和檀丹带走了，双胞胎一觉睡醒发现枇杷精没了，跟温行云死缠烂打也要去，被银狐一屁股拍在地毯上：“都去学数数，不然人类幼儿园都不要你们了。”四只水汪汪的金色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温行云，后者咳了一声，边转身回房边装模作样道：“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寒心，寒心呐。”

烛九阴的洞府在钟山，这山是古城中的一处静地，方圆百里人烟稀少，只在对湖矮峰上有一家佛寺，每日里钟音荡荡，心都一下子静了下来。不过原本钟灵毓秀，苍翠绵延的山体被从中劈成了两半，焦黑的岩石树桩还在冒烟，温凝灵敏的鼻子还闻到了一股烤肉味儿，新闻都报道都说是遭了雷，只有当事人知道是怎幺回事。

檀丹是树妖，自然喜爱山林野地，看见山间的惨状不由叹气，看起来比起主人烛九阴还心疼。

烛九阴担忧温凝压制不住花豹精的妖气，先带温凝进洞府，檀丹则自己好奇地在附近走动，然后踅摸一块空地，小心翼翼从背包里拿出个花盆，准备把自己的真身栽进去。

“咦，今年结的果子怎幺这幺红？”檀丹看着花盆里的迷你枇杷树纳闷道，随即发现枝头上飞来一只蓝黄相间的鸟儿，黑豆似的眼睛对他眨了眨：“你是新来的？”

檀丹抬起头，招呼道：“你好，我叫檀丹，今天刚来。”

“我没名字，不过我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了，你的果子看上去很好吃，我可以吃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还没熟……”话还没说完小鸟就可以两颗下肚了，檀丹问：“小鸟，这儿有什幺好玩的吗？”

“有啊，跟你说那边最大的那颗榕树下有一只兔子精，窝里东西可多了，我和鼠大仙每次去都能吃到很多好吃的……”

烛九阴安顿好了温凝，出来时就看见翠鸟正叽叽喳喳上蹿下跳地和檀丹说话，一见他立刻吓得扑扇翅膀飞没影了。

烛九阴见怪不怪，这山中的妖精都怕他，尽管自己很少出现，这些小妖精更没见过他的真身，但本能还是让他们离得远远的。

“小枇杷，我带你去见你师父。”烛九阴将檀丹叫过来道，他原是看出檀丹并非是普通妖物，而是观音座下的仙果所化，所以才应了温凝将他一同带来，不过既是仙果，那自然应去结仙缘之处，不与他们同路。

“我的师父不是你吗？”檀丹不解地道。

“自然不是。”烛九阴指向隔湖相对的一处山峰，上面隐约有个佛塔的模样：“小枇杷，那里才是你的归处。”

檀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夕阳下霞光万丈，那佛塔立在云霭雾邈之处，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他似乎能听见里面梵音阵阵，心里莫名有些熟悉。

“可我要和小凝一处，我答应了他的。”檀丹道，他又不是真的为了拜师才来，要是和温凝分开那不是本末倒置了。

“你在这里温凝无法专心学艺。再者紫巍山和钟山相隔不远，你们想见面随时都可以。”

檀丹望向黑黢黢的山洞口，问：“小凝呢？”

“他在里面休息。”

檀丹咬了咬嘴唇，问：“为什幺我不能做你的徒弟？”

烛九阴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随手折了片叶子递给他，“你能用这个做什幺？”

檀丹琉璃似的大眼睛迷茫地看向那片叶子，一时没明白：“做什幺……？”

“用你的法术。”

檀丹摇摇头，他不会。

烛九阴淡淡道：“那你知道，我为什幺要收温凝为徒？”

“因为他弄坏了你的洞府。”

“若只是如此，我折了他的道行，打回原形便是，横竖不过一直半妖。”烛九阴阴森森的话让檀丹紧张起来，结果对方话头一转：“不过一只半妖，还能从我手中逃脱，这样的做我徒弟不是很有意思。而你什幺都不会，我为什幺要收你为徒？”

檀丹听得语塞又脸红，倒是认了烛九阴的话。烛九阴没让他立刻做决定，随他钟山上呆着。

檀丹不能跟着一起学法术，每天坐在树上看从学校带来的书，和翠鸟聊天，等温凝下课了再和他一起去找吃的，几天下来连那洞府都没进去过。

“唉。”檀丹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天都黑了温凝还不出来。他伸出一根手指，将指头上睡觉的翠鸟戳得东倒西歪，抬头看了看今夜天上格外皎洁的月亮，索性闭眼盘腿，开始吸收日月精华。

咚——咚——

佛寺里的梵钟敲了一百零八下，规律，力度，每天都是一模一样，出于同一个人。檀丹不由睁开眼睛，有些好奇地想这敲钟的人是谁呢？每天都敲这幺多下不累吗？有没有数错过？

“丹。”一道清冷的少年嗓音在树下叫道，檀丹看向来人，立刻喜笑颜开地轻轻一跃落进他怀里，抱怨道：“今天怎幺这幺慢？”

“等得无聊了？”温凝在他嘴上亲了几口，蹭着鼻子道：“听说湖边有家烧鹅味道不错，待会儿去吃？”

檀丹嗯了一声，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化成一青一橙两道光，瞬间消失在林间。

钟山下是一个湖心公园，沿湖林立着一家家饭馆，两人最后还是去了一家烤鱼馆，温凝话少，饭量更少，基本都是檀丹在吃。

“小凝，烛九阴都教你什幺啊？”

“修炼，法术。”温凝把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