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打。”
“还聊什么啊。”孔家宝跟陈麟李修站那边挥手,“走啊,还坐那儿晒太阳呢?”
“智障儿童要补钙。”阮肆踢谢凡一脚,“走,吃饭去。”
秦纵跟阮肆一并往过去走,阮肆捂着牛奶递给秦纵,“喝几口,还挺烫,捂了多久啊?再喝几口。”
“一会儿。”秦纵咽下去,“就这么一瓶,再喝几口就没了。”
“回去再买……”阮肆笑。
谢凡跟在最后边,抄着衣兜一边对秀恩爱的人比中指,一边回头。
“医生呢。”记忆中走在宽敞明亮的走廊里的白大褂回头,对他笑着说,“忠诚于医生誓言,也专注在自我调整。你还没入门……继续走吧。”
“继续走啊。”陈麟侧身,“不吃饭了吗你?”
谢凡猛地抬头,耳边崩塌的是恐惧和迷茫。他望着前方,几个人都看着他,他胸腔里重新翻涌起久违的念想。
“我!”谢凡深呼吸,大声道,“我来了啊!”
说完撒腿狂奔,朝几个人飞扑过去。
“卧槽!”他们猝不及防,一齐跑起来躲闪,“大街上呢!抽了吧你!”
谢凡扒住李修的后背,拽紧孔家宝的衣领,意气风发地喊,“走着!今天吃全家桶!”
“没钱。”陈麟愁得皱眉。
“出息。”孔家宝嗤笑,“哥请客,下馆子去。”
圣诞那天正好是周六,谢凡和李修蹲在二中门口发他们乐队演出的小传单。孔家宝邀请了黎凝,孔家钰在他哥的怂恿下约了徐琳琅,夏婧和闺蜜收到了传单。明明约好的主唱兼吉他手陈麟同志提前一天告诉大家他唱不了了。
陈麟拉着领口,满脸不高兴道,“跟人打了一架,嗓子扯坏了。”
“这怎么办。”阮肆转着笔,“这会儿上哪儿找人去。”
“现成啊。”秦纵搭上孔家宝的肩头,“ktv小王子。”
孔家宝清了清嗓子,“《ed》是吧?得嘞,交给哥吧。”
酒吧老板就是经常站在吧台里的小帅哥,为了应景,还专门搞了一棵松树放在玻璃门外,特别戴了个圣诞帽。几个人一起装点的酒吧,因为快过年了酒吧里只剩他们几个。晚上来得人不少,几乎都是学生,苏伯喻坐在特别的沙发座,陈麟一看见他就哼声。
“竟然还要风骚的戴领带。”在窄廊里给人系了半天还是一团的阮肆吐槽,“谁挑的这一身?衬衫太装x了。”
“李修的特别推荐。”秦纵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把领带系好,“他们负责风骚,我只负责一项就行了。”
“什么啊?”阮肆顺手拉了他领带,把人拉低头,“说说。”
“我就负责帅弯软软同志。”秦纵亲了他一下,一下之后又是一下。
阮肆被他一下一下亲得后仰,秦纵揽了他的腰,把人压向墙壁,吻了个彻底。
“打扰一下。”非常没有眼色谢凡探头,“我就想问问,你们谁叫我爸跟我外公来的啊!俩糙汉子坐底下一会儿我怎么发挥!”
“怎么发挥?”秦纵挽了袖,转过去冷笑,“我教你啊。”
孔家宝站在最中间,胖子的衬衫是仓促之间拿去修改的,塞裤腰里显得特别挤。酒吧里的灯光昏暗下去,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小舞台倏地朦胧亮。秦纵的萨克斯跟谢凡的鼓点先起,李修的贝斯紧跟,孔家宝非常放松,没有故意压低的声线一出,就很具有这首歌的慵懒。他随着节奏目光慢寻,在不远处找到了黎凝,神色都变得特别温柔。
有些人的帅气从来不在于外形,而是特定的帅,帅到能够让人忽略并不打眼的外表。
萨克斯就像是慵懒本身,不论什么时候,都带着天生的自在。鼓点配合恰好,谢凡的自由都在他抛出的电眼里。李修卡着音乐,把后半曲的光彩让给了他们添新的吉他。四个人配合默契,整个酒吧都慢晃着懒散的诱惑。这首歌就是越听越不想早睡,孔家宝的声音搔在心尖,偶尔的呼声也显得异常带感。
一首完毕,却没人谢幕。阮肆脱了外套,穿着毛衣,坐在这里能够清楚地看见秦纵。在灯光慢慢流淌中,秦纵放下了萨克斯,借用了很久没人碰的电子琴。修长的手指再次触碰琴键,琴音没有艰涩,流畅地滑出来。孔家宝跟着琴音唱起了《i do》,谢凡鼓棒在掌中翻了个花,投入新的点声。
“i do love yu……”
所有喜欢的、带着情意的话语都在一首歌里,这是一个人的告白,也是所有人的告白。不论这个时候坐在身边,眼里望见的人会与自己走多远,这一刻每个人都是真诚的爱慕。
最后这场即兴表演衔接完美,甚至状态极佳,每个人站在自己的位置,充盈着愉悦而满足的放松。手指和声音都属于自己,自由念起来遥不可及,实际轻易就来到身边。
“在今年的末尾,”孔家宝说,“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希望来年共赴战场的同志金榜题名,希望尚在努力的同志拥抱青春。明年的今天也许不会相见,几个月后告别的人也许无法再念。但不论怎样的道路,不管怎样的未来,我们都祝大家——昂首挺胸,勇往直前。”
小舞台上五个人弯腰谢礼,掌声里陈麟怀抱着吉他,望着虽然小,但很热闹的酒吧,莫名看向苏伯喻。衣冠qín_shòu对他举了啤酒,隔空碰了碰,一饮而尽,做了个口型。
祝你也能勇往直前。
陈麟忽然泛起酸涩。刚寸头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