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的高,好像咱们要是龟缩城中,不打出去就是怂包,就是通敌,就是畏战,一个个恨不得把咱们打死了事。”
破虏笑了起来,他点了点自己画的地图上的一个点,“我没说要一直龟缩城中,等他们自行退去啊。”
“那你的意思是?”
“他们久攻不下,必然人困马乏,后续补给又跟不上,这部落和部落之间的穷富差别也挺大,到时候穷的那边看着富的那边杀牛宰羊,这心里能舒服吗?这个时候,他们的人心就开始动摇,想着要换地方走人。
趁着他们动摇,主力军出城佯攻几次,吊着他们的胃口不许他们走。这么折腾上几次,气势就衰竭了。我带着人在宁当坡藏着,无论他们是要转去别的关隘还是调头回家,宁当坡都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到时候我带人冲出来讲他们冲散,主力军从背后包抄,这就轻松多了。”
黑五觉得破虏简直是疯了,“你的意思是,你带着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去趴雪窝子里等着,就等人军心散了调头要走的时候,你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两面包抄?”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可北疆什么天气,再过段日子那可真的是撒尿都得小心冻住的冷,一群人跑去趴雪窝子,就不怕还没等人家走,自个儿先冻死在雪地里了么?
破虏眼睛亮的像个小灯泡一样,“对啊对啊,我已经把这个想法写成折子,递交给刘将军了。”看到黑五气的都快翻白眼了,破虏赶忙加了一句:“你放心,我既然能想出这个办法,自然是有解决的办法。”
黑五真想给恩师去信一封,问问他,这师弟是不是脑子不大好使。
“我得到上面的消息,再过不了两天,就有一批特别厚实暖和的帐子和军服送来。”破虏摸了摸怀里压着的信,心里有点甜滋滋的,“有了这些白日里在外面也不至于冻坏。宁当坡地势较高,从咱们这边往过看是看不清上面有什么东西的,等北胡攻过来,我就带人从丰石山上绕过去,在宁当坡上挖一些大土窝子,再把帐子往上面一盖,到了晚上也不会太冷。”
这还是那天下了第一场大雪之后,o吵着闹着要去玩什么雪屋给他的灵感。雪屋的目标太大,地面上不行转入地下总行吧,这大雪天谁也想不到那儿能埋伏着几千兵马。
要是这么一说,也不能说不行。
黑五咳嗽了一声,甩出另一个问题,“那你们吃饭怎么办?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城下硬抗多久,你们难不成还要在宁当坡上生火做饭?那不擎等着被人家发现吗?如果不生火做饭,就吃雪啃干粮,你们能抗几天?别人家还没走呢,你们先都病倒在宁当坡上了!”
这个时候破虏就必须要夸赞一下自己的先见之明了,他在地上画了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像一个大陶壶,“这是双层陶壶,我已经吩咐手底下的兄弟凡是会做的都赶紧多做几个。你看,打开这地方,能往里填生石灰,这生石灰遇到雪水那股子热劲足够把内胆里的水给烧热乎了。这东西顶多有点热气,却不会有明显的烟雾,有这个烧水,咱们靠干粮抗个十多天都不成问题。”
他得意地指了指不远处的马棚,“当日我怕石灰太少了不够使,把专程又托人从附近的州府买了不少。啧,这剩下的石灰,将士们每人背上一包,管够用!”
这下黑五可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他仔细看着破虏,半晌才喃喃地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要说这东西是恩师教给师弟,他可不信。要知道钟将军这辈子几乎都在跟北胡死磕,从来都是在正面战场上跟北胡硬刚,他刚到恩师身边的时候,对方也曾感叹过,该怎么才能把北胡打死了,不说斩草除根,最起码要打的对方几十年缓不过来吧?
可人人都在想着怎么依靠城墙和北胡打对攻,却从来没有人想着绕到北胡后面去做埋伏,将来犯的敌人一网打尽。也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有信心,想出这些奇怪的招数来解决那些看似不可能困难。
“这些……不是师父教你的吧?”
破虏笑了笑,没说话。
“说吧,你今儿专门找我来,是为了啥?”黑五才不相信这小子颠颠跑过来就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本事,肯定是想要让他帮忙干点啥。
“嘿嘿,要不说五哥你英明呢。”破虏赶忙凑过去拍马屁,“这事儿我说了不算,还得咱们刘德刘大将军同意了才行。您在陇安关二十多年,这里的将领不是您的袍泽兄弟就是您曾经的下属,我这招数有点剑走偏锋,所以想让您帮我去说和说和。”
黑五瞪了一眼笑容谄媚的破虏,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好,我就帮你去说和说和,但愿你此行真的能马到功成!”
他是真的和北胡打烦了,若真的照破虏这么说的来,哪怕只是少逃回去五六千的胡人,这边关也能稍微消停个一两年。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东窗事发
就在破虏想着法儿的要缠磨刘德同意他的计划时, 京城里一桩关于他的阴谋悄悄展开了。
姬隐正在和安插|进兵部的下属谈论应该再分派哪些物资运往北疆的时候,冯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主子爷……”
这下属也是极有眼色的, 一看贤王的贴身心腹这模样,就知道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发生, 而这事儿却是他不能听的。赶忙起身告退,“殿下, 那臣就下去准备了, 不出半月定把三百六十架投石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