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是他选的。父亲在世时候说过一句话,我记得最清楚:他说即便我还年幼,他亦不会剥夺我尝试任何事情的选择,哪怕那是他觉得错误的。一个人如果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那就太可悲了。”
“可我也不会为了他而做我不愿意做的选择。”
他说完这些,便望着游剑卿,形容优雅地继续用起了午膳。
游剑卿只笑着回答了叶星官一句话。
“星官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游剑卿同叶星官用膳的同时,二总管也帮王初安排了住所,并令人整治了一桌酒席。
可惜王初心中有事,吃得是味同嚼蜡,完全没体会出好处来。
等到一餐用完,王初才隐晦表示自己想去码头看看,看看这一次船队运回来的货物,以及现今余杭的样子。
这自然没什么不可以,二总管并无犹疑就开口应下了。
但他答应了之后王初又要求要叶星官身边的剑僮做向导,说是顺便想了解一下叶星官的日常衣食住行,也好回去说给皇帝听。
对于叶星官来说,几个剑僮与其说是仆从,还不如说是心腹属下。二总管自然不能替他们应下,只说会安排一下。回头问了几个剑僮,当值的且不说,练功的练功,没兴趣的不肯去,只玉衡主动开口站了出来。
这天下午玉衡便带着王初去了一趟码头。
此时因为船队归航,码头正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时候。不过王初和玉衡避开了主要通道,并没有和一众船工苦力去挤。
在一个角落,王初开口问道:“玉衡公子,请问叶爵爷和个男人成了亲的事,你打算如何向陛下解释?”
玉衡并不感冒他的阴阳怪气,冷冷说道:“那是公子所做的决定,我区区一个剑僮难道还能改变他的想法?说到底是你们的人太没用。消息我已经送出去了,但是你们别说拦下游家的花轿,就连吉日也没拖过去。”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即使误了吉日,恐怕也没什么用处。公子的性子王大人你也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可不会因为些许阻挠和错差而放弃。”
说到底,他们虽说没有把游剑卿拖过吉日当天,但是婚礼时其实误了吉时,但是叶星官不在乎。叶星官不在乎,玉衡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王初知道这事不能追究,怎么追究也追究不出个结果来,最后只有感叹一句:“算了,这事本身就太过出人意料。我们都没想到游家竟然这么豁得出去,不过皇上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而后他想了想,又问道:“白世子和游家大小姐呢?这事儿……他们就没点反应?”
玉衡发出噗嗤一声冷笑,说道:“你们的白世子啊……现在还两眼摸黑地被关在牢里一天到晚忧虑他的游姑娘好不好呢。丁点儿用处没有。至于游大小姐,之前就被游公子抓回名剑山庄了,婚礼上也没见到她。我倒是向送嫁来的名剑弟子打听了一下,据说她已经被逐出游家……照理说白书文在这里,游剑卿也在这里,她应该会来余杭才对,但是一直没出现。不会是又看上什么其它的‘傻瓜’‘笨蛋’了吧!?”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除了越发增强的几丝嘲讽,还隐隐带上了些许恨意。
知道的知道他是在为他家公子不忿,不知道的还以为玉衡跟游惜月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呢。
王初对他的复杂心态没有兴趣,只开口说道:“此事我无法做决断,还要回去请示陛下。只是现在事已成定局,如何抹去之前我们做的小动作和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才最重要……玉衡公子,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家公子同游剑卿是否有夫妻之实?”
玉衡冷冷道:“您自己看不出来吗?”
王初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然后他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办法把白世子从牢里弄出来?一直关着的话他的身份总有一日会暴露。”
玉衡说道:“您这个要求就有些为人所难了。要知道这可是囚禁了无数绝顶高手和江湖恶徒的红叶山庄地牢,如果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把人弄出来的话,这地牢早就空了。”
王初说道:“玉衡公子您这就谦虚了,您可是叶爵爷的心腹,怎么会是随随便便什么人?”
玉衡心里轻哼一声,却并没有被奉承到。
若说是心腹,叶星官的心腹也未免太多了,
而如今除了心腹之外,他身边还有了一个让人更感威胁的存在。谁知道这位“游夫人”最后会不会成为他的心脏所在。
“我不会做任何可能会令公子生疑的事情,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玉衡开口说道,“不过白世子的事情你们也无须担心。公子看似冷硬,实则深情。如今游剑卿又嫁给了公子,公子的气头也下去了不少,白世子在红叶山庄实则十分安全。哪怕只是看在他对游大小姐的那份痴心上,公子也会愿意放他一马。接下来,就是看游大小姐还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
游大小姐自然是还会来的。
数日之后,有弟子前来向叶星官报告,说是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褴褛布衣,乍看几乎与乞丐一般,不开口根本分不出男女的女子。
而这位姑娘,自称是游大小姐。
重点是守门弟子看着她的样子听着她的声音,觉得对方还真的有几分像是游大小姐。
于是赶紧去报告。
叶星官听了之后,便让人去把她带进来,一边让人去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