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身与陆卿而过时,陆卿伸手抓住了顾湄的手腕。
“你他妈放开我!”
尾音拉嘶了,听上去格外吓人,气势上早已让陆卿不自觉地松开了她的手腕。
陆卿的脸色随即变得有些苍白,她慢慢又轻轻地拉住了顾湄的手腕:“阿湄?我是陆卿。”
这般好似才唤醒一直处于飘忽状态的顾湄,她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陆卿,眼神在陆卿的脸上来回扫视,恨不得变成x光,将陆卿的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直到确定眼前的人的确是陆卿时,顾湄突然红了眼眶,一把抱住了自己面前的人。
手足无措的陆卿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却被顾湄将原本就不多的酒意扑了个****净净。即使有些懵逼,陆卿依然任由顾湄死死缠抱着,轻拍着顾湄的背作安抚。
“怎么了,怎么一身的酒味儿?”陆卿问得轻,毕竟那些酒味儿她也说不清到底是顾湄身上的还自己身上的,也就没指望顾湄能真的回答自己。
她无非就是想开口说两句话,打破这种静谧的状态,好让顾湄觉得自在些。
顾湄也真的没有开口回答她,却生怕陆卿会消失一般,将她抱得格外紧。
然后陆卿听到了顾湄低低的压在喉间的啜泣声。
她吓了一跳,长这么大,她很少见顾湄哭,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小时候打架就算输了,都没见过顾湄眼里含泪,在这寒风凛凛的大冬天里,她听到这类似哭泣的声音吓得本就凉透的手脚都僵硬了起来。
“阿湄阿湄,告诉我,怎么了?”
“阿卿,阿卿我知道你也是假的,我再抱一会,一会会就好。”顾湄不肯抬头,死死埋在陆卿的脖颈间。陆卿也怕太用力推开她会伤着她,只能迅速地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给顾淮去了短信。
“他们那群王八蛋,老子总有一天会把他们不**净的爪子都剁掉!”陆卿接收短信的手突然顿在了寒风中,不动了。
她很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因为上一辈子顾湄在找工作的时候遇上老板想要潜了她时,她愤愤上前挥了对方两巴掌,回来还不解气地跟自己说总有一天她会剁了他们的爪子。
而现在,顾湄依然带着愤懑的语气,可整个人都被一种委屈所萦绕。
陆卿又不傻,能和顾湄一个桌子吃饭的人,来头都不会小。如果顾湄还如上一辈子那般径直挥对方两巴掌,除非是她顾湄不想在娱乐圈混下去了。
顾湄酒后打人这种新闻纷纷钟上了头条能让她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陆卿气得整个身子都在抖,牙齿跟着打颤,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上了脑,她一把拉开了顾湄。
“你刚刚在哪儿喝酒?”
顾湄眯眼,看见是伴着自己的陆卿,微微抿起了嘴角:“‘江南春’301啊。”
话音一落,眼前的陆卿就消失了,顾湄摇了摇头。
哎,太多陆卿了,时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啊。
这边陆卿一得到具体位置,脚下如生起了风般迅速找到了顾湄嘴里所说的那间包房,错身路过服务员时险些将人家手中的菜盘撞到地上。依平时那么随和的陆卿,此刻竟是连半个“对不起”都没说,直接绕过皱起眉头的服务员向着包间而去。
“呯”的一声,陆卿平生以来,第一次以踹的方式踢开了门,包间里烟雾缭绕,熏眯了她的眼。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的尴尬后,坐在中间的一个秃了顶的四十多岁老男人突然笑了起来:“我就说小湄那孩子怎么可能会不懂事嘛,原来是去叫上闺蜜一起来玩啊。”
这满嘴喷粪的架势,不用陆卿再确定就知道谁才会让顾湄愤懑得想要剁其手。
陆卿也不说话,径直走上前,在对方含笑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拉开了嘴角,扯出一个生硬的笑,直到走到对方面前,将桌子上的一杯酒“唰”地一下兜头泼了下来,手上也不含糊,高脚玻璃杯冲头就往下砸。
“哐啷”一声,砸得玻璃四溅,整个包房里的五六个人都看傻了,只有陆卿一个人眼睛都没眨。
“我|□□妈,你他妈神经病啊!”男方腾地站起来,伸手就拉住了陆卿的衣领。
陆卿矮对方几公分,微微抬头,眼睛斜睨着对方,眼里尽是嘲讽,看着头上又是血又是酒的男人竟是勾起了嘴角。
“阿湄是公众人物,不太好出手打你这种人渣,我来替那些想要这么做的姑娘们服其劳而已。”
陆卿的眼睛很好看,但从来没人看过这双眼里带着凶光时的模样,平日里甚至连高傲样儿都看不到的眼里,此刻竟是盛着滔天怒火。
那男人冷笑一声,拉住陆卿衣领的手改抓为撕,竟是想当场将陆卿的衣服撕扯开。
陆卿也不怵,拿着自己手中剩下的高脚杯底就向对方的手腕扎去。
男人没想到陆卿这么狠,那本就如尖刺般的玻璃瞬间透过毛衣扎进了手背,疼得他嚎出了声。
“阿卿!”在外面吹冷风半天在看到召昭时,顾湄才醒过来,在自己面前的的确是陆卿,一想到自己刚刚又说了什么,忙又从外面跑了回来,进门就见一房间怔住的人,听见那个满头是血的男人的尖叫声。
顾湄迅速上前将陆卿往后拉了拉,然后站在了陆卿的面前。
“黄总,我朋友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喝多了?她清醒着!你也清醒着!你们都他妈别想走!”
黄安话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