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昭将陆卿一推:“快快快!堵住她的嘴!!”
陆卿上前一步,微微靠近顾湄,弯了弯腰,在顾湄的耳边轻轻地开了口:“阿湄,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湄要是喝了酒后拉着你一个劲儿地胡说八道,那是正常的,可若是她拉着你唱歌,唱的歌还没一个字在调上,那这段时间估计这姑娘心里压着事。
所以陆卿知道,这个时候的顾湄就得慢慢地哄。
顾湄听到陆卿的话后反应了那么一两秒,这才慢慢地抬起了头来,眯起了眼睛看着陆卿,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眯眼尾就翘了翘,直拉伸着往鬓角里伸展开去,好看得不得了。
顾湄将手握成拳捶在了自己心口:“心口不舒服。”
那拳头重似千斤,猛地砸进了陆卿的心口,同样疼得她眯起了眼睛蹙起了眉心。
陆卿一把握住顾湄的拳头,转身看着召昭:“召昭你帮着带月华姐和连枝先回去,我把阿湄带回寝室了再回来。”
召昭恨不得脚下生风,扛起钱月华和连枝就跑。
在这三个醉汉当中非要选,她宁可选两个也不要选那个熊孩子顾湄。
看到召昭逃也似地跑了后,陆卿这才又弯了弯腰,将另一只手覆上了顾湄的心口,然后小心地替顾湄揉了揉:“好些了吗?”
顾湄听到声音又将低下去的头抬了起来看着陆卿,眯起的眼睛慢慢地睁开,陆卿离她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右眼眼尾处那细小的一颗痣,要不是离得近,谁也不可能看得到。
在看清是陆卿的那一刻,顾湄竟是微红了眼眶,一把抱住了陆卿的脖子。
陆卿没想到顾湄会冲着自己抱上来,一个不查脚下踉跄了一步,险些带着顾湄一起往后倒过去。
幸好她反应快,迅速地揽住了顾湄的腰,往后踉了一步稳住了身子,然后轻轻地拍着顾湄的背,似安抚一般,却没说半句话。
“阿卿我心口疼,我看到你跟别人好我心口就疼,是顾淮也不可以,张直平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人不好,本来就是他不好在先,你怎么能跟我生气呢?”
事过了这么久,原来还哽在顾湄的心里,并没有翻篇儿。
“我没跟你生气。”
“那天张直平送你礼物我看了,你放在了抽屉里,他怎么可以也送你钢笔呢,他怎么就不送其他的呢?我要是再送你钢笔你是不会再猜我因着他的事故意跟你赌气呢?我不敢再送出去,可是我努力了这么久的啊……从高考完了就一直在想的啊……”顾湄边嚷嚷,肩也跟着抖了起来,不管陆卿再怎么安慰也无法安抚语调里里的委屈和不安。
字字如刀子直戳陆卿的心口,哪里来的什么钢笔哪里有什么张直平,她的日子里好似只充刺着顾湄的气息,张直平甚至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一团糊。
反而是顾湄,她对顾湄有忌惮,她时时在想着怎么才能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她想在不伤害顾湄的情况下将两人的位置再扳正一下。
可是怎么却越来越不按着自己的想法走了呢。
她心疼顾湄,原以为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顾湄的责问,带了些委屈的隐忍却更是让她招架不住,心里的每一处都跟着叫嚣着疼。
一开始痛得不那么明显,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她的心脏,然后慢慢地收紧了手,让她微微有些喘不上气来,可随着力道的增加,陆卿才发现自己疼,疼得连呼吸都不会了。
直到顾湄扳正了陆卿的脑袋,让陆卿直视着她时,陆卿才回过神来,张开了嘴大口大口地呼吸了起来。
“阿卿,你是不是因为喜欢张直平,所以不太想跟我在一起玩了?”
这话猛地一听有些孩子气,可是当年的顾湄就是这么孩子气地站在了陆卿的面前:“我们一起玩。”直到现实将原本的梦给打破,她却紧紧地抓着不松,还要再固执地问上一句。
“别,别胡说,我自打上次你提起他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张平直了。”
“那你包里的那支笔是谁送的呢?我明明见到上个星期你要回家的时候张平直就站在你桌子边。”后面的话声音有些低,好似连喝醉的顾湄都有些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对,怎么可以一直关注着陆卿呢,连谁在她的身边都在过问。
可是她魔怔了,哪里能想那么多,再加上喝了酒,更是没有细想。
顾湄一提陆卿就是愣住了,将背后的背包一开,在里面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小布袋子,看上去有些眼生,陆卿忙把布袋子打开,一只小巧的钢笔就顺了出来躺在了陆卿的掌心里。
然后她看到顾湄的眼眶又跟着红了一圈。
她叹口气:“这是今天早上我妈塞在我包里的,这是她过的钢笔,最后觉得太贵舍不得用就一直放着了,用得少,所以很新。”
抬起头时就看到顾湄微微张开了嘴看着自己,那眉眼里的不信慢慢地转变成了惊讶,最后陆卿竟是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欣喜。
她突然就是觉得有些事就是能解释得通的了。
“如果上次我们没吵架,你看到这笔了,你要怎么办?”
“当然是藏起来,我不会让那种渣男有机会接近你的~”
顾湄说得有些兴奋,也或者是酒精上了头,让她没有意识到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却是让陆卿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陆卿一把捞起了顾湄:“脾气也闹了,酒疯也撒了,咱们该回去了吧?”
顾湄一个劲儿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