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喝完水后又揪住琉生不撒手,琉生没办法,只能和衣抱着他睡了一晚。好在后来这家伙一直睡得死死的,没再动手动脚,才算让琉生睡了个安稳的觉。但因头天晚上时睡时醒地照顾昴,第二天睁开眼睛时仍然是迷迷糊糊没睡饱的感觉。
平时养成的生物钟促使琉生在预定的时间里起床,没办法,马上又要期末开始了,而且又是一年圣诞临近,沙龙的生意也越来越忙。自打借着风斗出道的契机而增长了几分名气后,琉生本人在沙龙里积攒了不少固定的客源,这种时候他也很难像去年那样随便请假。
昨晚睡觉时没脱衣服,浑身上下都皱巴巴的,琉生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昴,心想今天可能要帮他请假了。
回房间洗漱,一打开门却发现右京站在门口,举起的右手是正准备敲门的,看见琉生睡醒惺忪地打开门,头发乱糟糟、衣服皱巴巴,当即愣了。
“琉生!你怎么会在昴的房间里?”
琉生打了个哈欠,“昴喝醉了,我照顾他。”
右京上上下下、惊疑不定地审视着琉生,比起未成年的弟弟胆大包天跑去喝酒这件事,他现在更在意的是琉生照顾了醉酒的昴一整夜,“你是说你昨晚在昴的房间里睡了一整晚?”
琉生点点头,“是啊,我才知道喝醉酒的小孩子超级难缠,我的手臂到现在还是麻的。”说着抬起右手臂画着圆圈摇动。
“你居然抱着昴睡……”右京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啥滋味,手臂麻了,多么显而易见的事。
刚睡醒脑子还没怎么清醒的琉生丝毫没注意到右京的脸色变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他身边走过,“我先回去洗漱了,要上学。”
右京抬了抬手,最后还是放下了。有那么一秒,他想抓住琉生将他按在墙上……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告诫自己别做得那么没有退路。
琉生在电车上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样才能消除枣哥跟昴之间的隔阂,但这个问题直到到了学校坐在教室里,他也没能得出一个完整的解决概念。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家政课,琉生翘课了。
天空飘起了小雪,琉生叉着双腿靠坐在树干上,一点一点将面包撕成小碎块撒在面前的树干上,让常驻在这个小林子里的四五只麻雀啄食。麻雀是留鸟,不会到处迁徙,但也不会像春秋季那样随处可见,它们到了冬天很难找到果腹的食物,琉生每年这个时候身上都会随时带着面包和葡萄干之类的食物,以便见到麻雀时能随手掏出一把喂喂它们。
透过干枯的树枝,琉生仰望灰蒙蒙的天空,雪花打着旋飘下来,他拉起外套的帽子戴上。
吃饱饱的麻雀们匍匐在树干上梳理羽毛,有两只飞到琉生的肩膀上小憩。有一只小麻雀见他神色低迷,问他是否遇到了让他伤神的事情。
琉生便将枣哥跟昴吵架的事说了,最后微微蹙眉叹息一声,“不知道,怎么让他们和好。”
蹲在琉生肩膀上的麻雀a说:“琉生大人,让你的枣哥请昴弟弟吃蚯蚓吧,补充蛋白质,然后他们肯定就会和好了。”
麻雀b一翅膀拍过去,差点将麻雀a从琉生肩膀上扇下去,“你这个笨蛋,你见过人类吃蚯蚓吗?”
麻雀a表示很委屈,用翅膀摸着脑袋讪讪地说:“可是每次你生气我都是用蚯蚓把你哄开心的嘛。”
匍匐在树干上的麻雀c鄙视麻雀b,高傲地说:“真没出息,几条蚯蚓就把你搞定了,看看我家那位,如果不是上好的葡萄干和小米,我才懒得理睬他呢。”
于是琉生眼见地发现麻雀d讨好地往麻雀c身边靠了靠,麻雀c傲娇地扭过头。
最先发问想小小麻雀歪着脑袋,黑溜溜的小眼珠滴溜溜直转,“要不然,琉生大人在他们各自的窝里放一堆干草,最好还有羽毛,这样子会让他们的窝变得很暖和,这个时候你就告诉枣哥,说他的窝里都是昴弟弟帮忙弄的,反过来对昴弟弟说是枣哥帮他弄了个温暖的窝,相信他们一感动,就会和好了。”顿了顿,颤悠悠地站起来,支支吾吾似乎有点怕怕地说:“如果琉生大人需要羽毛的话,就、就从我身上拔几根好了,不过,只是几根哦,我自己也要御寒的,再多没有了。”
琉生再也忍不住大笑不止。
跟小动物们在一起的好处就是再大的烦恼也会被轻易化解,哪怕他还是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一直郁闷的心情总算明朗起来。
枣跟昴进入全所未有的冷战中,昴因为未成年醉酒而被右京和雅臣责备了一顿,但考虑到他因枣的事情而受到的打击,便点到即止,更多的还是给予开解。但结果果然是枣说的那样,昴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他坚持他的信念,坚持认为枣放弃自己的梦想是一件愚蠢的事,认为他是个懦夫。
冷战一直持续着,到了新年那天也没能和解。众兄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