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你为何在此,又为何未带面具。”
金狐狸满面羞涩,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女子般道:“妾身已经嫁人,没人保护妾身的时候面具就是对妾身最好的保护,而现在妾身有人保护自然不需要面具。”
叶孤城:“……”
叶孤城:“你的剑在何处。”
金狐狸:“妾身已经不再用剑,也不需要用剑了,还要多谢叶城主当年欲收妾身为徒的好意。”
叶孤城:“不必,可惜。”
金狐狸:“可惜什么?”
叶孤城:“……”
金狐狸言语慵懒,他放下茶杯:“叶城主看起来与陆大侠还有话说,妾身也已与叶城主道谢,那妾身就不打扰了。”
叶孤城:“……”
金狐狸徐徐起身,淡紫的裙角在脚边画出小小的圆:“妾身在叶城主身上下了五十万两的赌注,因为妾身相信叶城主一定会赢了西门吹雪,叶城主可不要让妾身一腔信任错付东流。”
他冲叶孤城眨眨眼睛,盈盈福身:“妾身告辞。”
宫时离开春华楼后,迎面便撞上了被马匹托着的杜桐轩的尸体。
不过这与他无关,所以他目不斜视的越了过去,连眼神都没多给一个。
然后他又路过一间合芳斋,并施施然走了进去。
合芳斋的老掌柜的见来人衣着不凡,虽然梳着妇人发髻容貌却是一等一的好,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心中猜测定然是哪位达官显贵的家属——京城这地方随便礽个砖头都能砸到一个权贵——所以他急忙迎了上去:“不知夫人想买点什么?”
“半斤荷叶糕,半斤花生酥,半斤枣泥饼,半斤云片糕,再来半斤随便什么点心,要红豆馅的。”
金狐狸扶扶发髻。
他并不是很习惯这女子的看起来好看却十分沉重的发髻样式,但他必须适应,是以总会伸手去扶一扶。
掌柜的便分赴伙计去一一包起来:“夫人可还有需要的?”
“再来一斤茯苓——”
金狐狸言语戛然而止。
他听见了一个格外轻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一斤茯苓饼。”
宫时随手弹了一片银叶子转身:“你们两个人一个留下来,东西掌柜的交给留下的人就行,钱不够的话他也有,妾身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先前去买女儿红的那一个把酒坛子交给另一人,留了下来。
另一人抱着偌大的酒坛子,跟上金狐狸步伐。
两人融入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行人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恰巧路过前堂却并未现身的西门吹雪双目扫过摆满各色点心的店铺,只看见合芳斋的伙计以及直挺挺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的侍卫。
除此之外,并无他人。
“……”
西门吹雪收回目光。
他人很冷,脸色也很冷,就像一个用凿子一下一下雕琢出来的冰人,但他的拇指却在摩挲着乌鞘长剑的剑柄,而剑柄上有一只不停摇晃的漆黑的剑穗。
西门吹雪不是喜欢装饰的人,可现在他的剑上却有了剑穗,哪怕那剑穗是漆黑的,黑到几乎融入在剑身中,也无法掩盖那是一个对练剑毫无用处的装饰的事实。
除非这个剑穗对剑神有特别的意义,或者这个剑穗曾经的主人对他有特别的意义,特别到可以让西门吹雪破例带上。
西门吹雪番外:分袂 最新更新00
宫时的房间已经空了三个月,西门吹雪也闭关了三个月。
三个月内无人踏足无人打扫的房间里覆上了薄薄的一层灰尘,在午后的日光下那些细小的颗粒闪烁着微弱的光。
天气已经渐渐转暖,蚊虫也多了起来,甚至有小小的蜘蛛自房顶一点一点吐出脆弱的丝线,徐徐垂落下来,八条腿一点一点在空中晃悠着。
一只修长好看,指腹与虎口隐约可见薄茧的手缓缓挥开蛛网,而后拿起桌面上一本脏兮兮的册子。
那本册子曾经属于金狐狸,金狐狸也总是藏的严严实实从不让西门吹雪看,现在却再无人阻止后者打开,否则也只能在房间里落灰
将将出关的剑神目光平淡,随意翻开一页。
书页上的字不大不小,龙飞凤舞的堪称潦草,十分有其主人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