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啦?”哈利的语气有些担忧了,“现在外面不是食死徒横行,我出去不是不安全么。”
“食死徒横行?”
“你不也是横行的一份子么?”哈利点了点他的黑魔标记,“虽然伏地魔死了,可是现在是食死徒执政。你可是魔法部部长的儿子,怎么连基本国情都搞不明白啦?”
德拉科猛地握住哈利的手。
“什么叫伏地魔死了,食死徒执政?”他声音有些拔高了。
“你是回来吵架的?”哈利拧着眉说,“好了好了,我改口还不行么。黑魔王黑魔王,行了吧?”他一把甩开德拉科的手,气鼓鼓地转了身,左手无名指的结婚戒指微微一闪,“凤凰社都输了,你还要为一个称呼跟我计较……混蛋,我就不该给你准备晚饭……”
德拉科怔怔地站在门口,没有跟上去。从发觉哈利不对劲开始蔓延在心中的古怪感觉,现在像是中了膨胀咒,充斥了他整个心脏。
伏地魔死了,但是黑魔标记不是需要遮掩的、自卑的存在——食死徒得势。
马尔福家的地位没有一落千丈,不需要捐赠大量战后重建物资来重拾辉煌——卢修斯·马尔福成为了魔法部部长。
哈利也没有失踪,他就在自己的家里。刚刚德拉科看到了戒指,这么说,他们甚至可能已经结婚了。哈利身体健康,很依赖他,足不出户,不会随时随地陷在危险里,不会让他担惊受怕……
这是一个“完美世界”。一个完全符合德拉科·马尔福愿望的世界。
太阳慢慢沉下去,德拉科终于迈步,走进房子。哈利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正在赌气。
——赌气。
德拉科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沙发后面,低头看着哈利的发旋。
他和哈利,他是突然被扔出了温室,而哈利是一路都不曾有躲雨的屋檐。这让他们都被迫的成熟了,尽管意外地重回十一岁,但年轻的外壳下,是比同龄人、乃至很多成年人多一倍沧桑的灵魂。哈利曾经说德拉科在情动的时候都很克制,就像德拉科也说哈利符合外表的欢乐都是重返少年。
所以他是多么——多么——多么地希望,能够弥补哈利糟糕的童年,能够弥补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光,能够让哈利不曾被战火污染。他又是多么、多么、多么地希望,哈利可以听听他的话,不是总在危险的边缘跑来跑去,可以健健康康,就留在他的身边。
但是那样的话……
德拉科弯下腰,抱住背对着他的哈利。
“你是谁啊?”他轻声问,“你有着他的模样,却和他完全不一样。你是谁啊?”
“哈利”警惕地扭头,瞪了德拉科一眼:“你说谁?”他厉声问,“你把我当成谁了?好啊,我就知道你和帕金森有问题!”
——还会吃无名醋呢。
德拉科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又觉得眼眶发酸。
“你不是他。”他说,“如果我只是希望他像我希望的一样,那我喜欢的是谁?而你既然就像我希望的一样,那你是谁?”
“哈利”突然又变得柔软了,他伸出手,手指轻轻搭着德拉科的手腕,诱惑一样道:“我这样不好么?”他说,“你是希望他是这样的,不是么?”
“是的,我希望。”德拉科说,“我有我的占有欲,我用那么久把他找到、追到,我希望他可以什么都不c,ao心,希望他可以就在家里待着,什么都不管,什么都别管。”
“所以你有什么不满意?”
“你不是他。”德拉科说,“你不是他,你不明白他为什么永远都在危险的第一蟣u 你不明白他的坚持他的执着和他的责任感,你不明白他的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是哈利·波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