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疼得头上都冒汗了,我翻开他捂着肚子,白白的肚皮上面横看竖看一点伤痕都没有啊。
但钱帅只喊疼,并形容跟刀绞一样。我知道他是条好色的硬汉,若是普通小伤他绝不放在眼里,我只好叫来医生,但检查结果也一无所获。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钱帅喊疼。
他嚷着肚子刀绞一样,当时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却一时没反应过来。
后来他的疼痛稍微轻点的时候,早已错过了最后返校的那班火车,教授虽然不放心,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学校的事情耽搁不得。再说,反正这里有我和朱坦然照顾他,钱帅的父亲也马上会赶过来。
果然,教授走了没多久,钱帅暴发户的老爹就带着一大帮城里来的医生冲进村卫生所。他老人家一来,抱着儿子就是心肝肉的叫。
本以为钱帅老爹来了,我就可以轻松一下,结果到了晚上我和朱坦然又被叫了回去,说钱帅又喊疼,而且这次都昏过去了。我和钱帅既是同学又是兄弟,上次去采钟乳石样本,我差点掉进溶洞也是他奋不顾身拉住了我,看他疼成这样,我心里也跟拧抹布一样,难受得不是个滋味。
“奇怪了,没外伤啊,难道是神经痛?”卫生所的大夫,城里来的医生,全都围在钱帅病床前,像是研究外星人一样分析着他的病情。我和朱坦然,还有钱帅他老爹,也焦急不安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钱帅。
“我刚上个厕所回来,帅帅就叫肚子疼,感觉比上午还要严重,我看也是没有外伤的,但我儿子就是嚷,说肚子里有东西割他一样。”
“您还记得上午发作的时间么?”城里来的医生急得满头大汗,边问边翻看病历夹。
“记得,第一次是昨天晚上,大概十二点左右,第二次是……是今天中午,也是十二点!”钱帅他爹相当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说,“对,就是中午十二点,鞍钢股涨停板的时候,他刚好叫痛。”
“十二点?”我暗自想了一下,两次发病都是那个时候,晚上十二点?我还没起来!啊,对了!当初那具男尸被发现时,也整好是十二点!我更加熟悉了,但有些东西你越想想起就越想不起来。医生看我皱着眉头,还以为我不舒服,但此时他们已经没功夫理会我。
“这可叫我怎么活啊,你们这帮废物快给想想办法啊,我不能看着我儿子被活活疼死。我老婆当年就是这样,没钱治啊,眼睁睁的看着她咽气啊!她临了都不肯闭眼,就是放不下她的宝贝儿子啊,我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大啊,还把他塞进了大学……”
钱叔说着说着居然一屁股做地上哭起来,开始还哽咽着,最后居然哭出声了,他儿子身上不适,他就竟然就冲到我怀里哭,那些医生都好奇地看着我们,搞得我好不尴尬。
几天之后,钱叔把钱帅弄到了城里的大医院,我翘了课,江红鲤竟然也翘了,我们两在车上遇到,一句话都没说。
再去医院看钱帅时,他已经不成人形了,前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有丝人气,现在却如同一副人皮一样躺在床上,sè_láng瘦成了白骨精!
看完钱帅,正准备回学校,钱叔跟着我出来,站在医院楼下嘱咐我要经常来看他儿子,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什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儿子拉扯大,又扑到了我身上恸哭起来,我就纳闷了,我就那么招人待见吗?!大美人儿江红鲤不就在旁边吗?
这个时候钱叔的手机又响了,他哭得太动情几乎没听见,还是在我的提示下才接的。刚说两句他脸色就变了,马上拉着我就往回走,边走边说:“快!我家帅帅的病情又加重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天,太阳正好晒我脸。
“又是哪里疼了?”我一来就问道。病房窗口边一位高大的年纪同我相仿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又看着钱叔,大概意思是这鸟人是谁。
钱叔一进来就去看钱帅了了,没顾得上介绍我。直到钱帅逐渐恢复神智,清醒了过来,他才反应起同我介绍:“他是我的养子,刚从美国读完医学博士回来,叫钱空,这次也是我把他拉来的,看看对帅帅的病情有什么帮助。”
然后钱叔又把我介绍给钱空,这小子全然没把我放在眼里,知道后从鼻孔哼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说老实话,他长得英俊,是那种一眼就能抓住你眼睛的醒目五官,看起来非常非常的年青,气质沉静、很优雅、很绅士。但是,他的姿态让我很不舒服,而且自己的兄弟还在病床上躺着,他却看上去一点都不关心,反倒是钱叔更像个当儿子的样。我觉得奇怪,怎么一家人差别就这么大呢!不过想想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多操心干啥,还是先问问病情。
“还是以前疼过的地方么?”我靠近钱帅轻声问。
“嗯!”这个字拖得很长,钱帅看到我来了,反应平淡,但看到了我旁边的江红鲤,竟高兴得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很快便被钱叔按了下去。
不过,从他锲而不舍的泡妞劲上,我知道他短期内肯定死不了。所以,我伸手制止让他保持安静,多休息。
边同他聊着,边帮他擦着汗,还要特别注意,一点一点的小心不要碰到他喊疼的地方,江红鲤一直在旁边看着没出一声。那个叫钱空的,我从来没见过的钱帅的哥哥,一直站在窗户边,不停拿眼白瞟我,那眼神,让我有种被当众被剥得精光的慌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