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星霓笑起来,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人了。他总是一副小心翼翼又羞涩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没关系,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很多东西也是注定的,不是么?”潘星霓豁达地笑起来。
“你的双亲,”他的用词还是十分书面的,潘星霓想到这里又笑起来,“他们肯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你在做一件这么了不起的事情。”形羌王子的眼神中充满了仰慕。“自从你来了,谁都说你的好,大家都没想到来的是女孩子。”形羌王子边说,边不自觉地竖起了大拇指。
潘星霓觉得他十分可爱,和他聊了聊,果然心情也十分舒畅。
“王子殿下以后会成为连奉的国君么?”
形羌显然被她这个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脸又红了,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会的,王位应该是大哥继承,我,我还太差了,我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也不适合,我······”
潘星霓被他这副窘态彻底逗笑了,“可是王子殿下会说大豫话,这就很了不起啊。”
形羌王子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这真是个可爱的国家,潘星霓发自内心地想。
“你在这里还习惯么?”
“来了这么些时候,也该习惯了。”
“如果哪里感到不便,你一定要告诉我,父王要我多和你交流,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所以你在这里,我得好好照顾你的。”
潘星霓眯着眼,嘴角上扬道:“王子殿下今年贵庚呢?”
“贵庚?”他小心地重复着潘星霓的话,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啊,对不起,我不大懂······”
“我的意思是,王子殿下今年多大了?”潘星霓彻底忍不住了,笑了出来,看来这位王子殿下的大豫话,确实还有些没学到的地方。
“哦,哦······”形羌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似乎为自己刚才没明白她的意思十分懊恼。
“我十九岁了。你介不介意我问一下你的······”他小心地看了看潘星霓,马上又收回目光,“年龄。”
“在大豫,问女子的年龄可是不礼貌的。”潘星霓已经决意要逗逗他。
果然,他的脸比刚才还要红,那种既羞又恼的神情,夹杂着一丝认真理解她每句话的神态,看起来十分可爱。
“啊,这样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抬起头,十分认真地注视着潘星霓,似乎要通过眼神传达自己的歉意。
“没事,我比你略大一点,具体的年龄就不说了。”潘星霓嘴角微翘。
“呃,嗯······”形羌立马低下头。
“谢谢殿下陪我出来散心,不过我也该回去继续抄写经文了,若霞姑姑应该也回来了,我还要看一下译者译过来的经文呢。”
“可是我们才刚出来不久啊。”他小声说着,似乎在抱怨,在抗议,自己的新朋友并不能久久地陪着自己。
“我巴不得立马誊抄完,校对完,理解经书的大致意思,马上回到大豫,回到陛下身边。”
“这样啊,我明白了。”他的语气里有一些淡淡的失落。“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潘星霓本想拒绝,但他确实并不让自己厌烦,反而身上有一种青葱少年的羞涩美,让她竟然有几分怜惜,因此只是点头,并没有拒绝他。
他看着潘星霓又坐下去,十分认真地誊抄着厚厚的经书,一时恍惚。
过了一会儿,潘星霓才想起来他的存在,“王子殿下还没有回去么?对不起,我现在才想起来你还在。”她有些歉疚地笑笑。
他这才站起身,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了,忙说:“啊,没事的,那你忙吧,我以后再来找你。”
“恭送殿下。”潘星霓站起身,对他行了个礼。
形羌这才慢悠悠地往外走了,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父兄请命赴战场
伴溪眯着眼,观看着戏台上的演出。此刻的景色,像极了那年。
戏班子变了,看戏的人也变了。
伴溪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用心去听了他们在唱什么,那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樱缇在她身旁,询问着她是否喜欢,她只是含混着点头,不愿破坏这祥和的景象。
“陛下——”裘文昌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
“说吧。”她似乎也并不准备避嫌。
裘文昌巡视了一下她的左右,小声道:“他们已经正式率先进攻我军了,军贤等将军,也都做好了准备。”
“粮草供给跟上了么?”
“尚书大人准备得齐全,陛下放心。”裘文昌虽这么说,心里却暗暗困惑,陛下一点也不关心前方的战事么?大豫好多年都没有这样正式打过仗了,何况这次的对手,还是邓晟呢?
“那就好。”伴溪仍然一眼看出了裘文昌神色中的疑惑,她缓缓说道:“将军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朕只能在后方稳定军心,一旦真的打起来了,干着急也没有用。”
裘文昌被她说得倒是有些羞愧了,的确,开战一事已经铁板钉钉无可避免,身为文臣,重要的是辅佐君王,关注前方战事,难道非要表现出焦急,才能显出在乎么?
“陛下说得是,是微臣扰了陛下的兴致了。”
伴溪摇摇头,“朕听说,这次北耶还有扎坦的帮助。”
“正是如此,两国虽然都是小国,能联合起来,齐心协力,也确实不容小觑。”
“朕对你,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