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家暴你了!”
陆安嘿嘿一笑,指了指身后的薛先生,贱兮兮道:“是我揍他了。”
护士妹子鄙视地看了他两眼,故意大着嗓门喊道:“你打他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啊?明明一脸血的是你好不好!上次高烧快四十度得用救护车送来,打了好几天点滴都没见有人来看你,你说你怎么……”
陆安不好意思地赶紧打断,说着:“跟你开玩笑呢,我不小心自己撞的!”
薛荣自己已经处理过了,干净清爽的样子确实看不出哪里有伤,他原本找出酒店房间备用急救箱要给陆安处理,陆安跟惊弓之鸟似的,倔驴劲儿上来了,死活不让薛荣碰,薛荣没再强迫,要直接把人拉医院,陆安还是犯拧,就是不去薛家关系好的那家私人医院,自己在酒店门口跳上出租车,直奔了这家公立的。
薛先生跟紧跟慢跟好歹没把人跟丢,都有点佩服自己今天的好耐心,一进医院熙熙攘攘的大厅,就听见陆安跟小护士熟稔的搭讪,被冷落的薛先生心里有点不爽,不过听到护士说陆安高烧打了好几天点滴,薛荣拉过陆安,语气有点不善地问道:“怎么回事?”
陆安甩开薛荣的手,道:“我死活都不用你管,以前就没管过,现在更不用你管。”
陆安想起来有年春节,自己没脸回家过年,就在薛荣家里住着,想着薛荣好歹能匀给他一天半天的时间一起过个年,结果天寒地冻的那几天,薛荣连个话都没留,直接出国度假了。陆安没敢问他跟谁一起去的,只是从旁人的言语里捕捉到大概是个中意的新人。年三十那天陆安时不时到大门口看一眼,看着远处车灯闪耀就会想是不是薛荣大发慈悲回来一趟。
从黄昏一直望到了后半夜,那些过路的车子奔向了千家万户,唯独没有使向他的。
陆安大年初一就开始高烧,连打电话叫120的力气都没有,一会晕一会醒的,硬熬了三天,没挂,自己退烧活过来了。
很多事陆安那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薛荣不是他能等得起的人。
一旁护士妹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算是有了数,对薛荣不客气地支使道:“还不快去给他挂号去!”又对陆安道:“你先过来,我找大夫给你处理一下。”
陆安却道:“他能会挂号?我又死不了,我自己来,你回去吧,别在我眼前晃,看着晕。”
薛荣没理他,但是也没有挪脚步去挂号的意思,直接掏出手机把大秘叫来,让他十分钟之内赶到。
陆安想说什么,又觉得乏力得很,便跟护士妹子借了点钱,无视薛荣,自己挂号排队去了。
薛荣看着挂号大厅里人挤人的样子皱紧了眉头,终于忍无可忍将陆安从排队人群中拎了出来,道:“去一旁坐着。”
陆安有些惊讶,要是以前估计会感动的涕泪肆流,不过他现在头晕眼晕,没有感动的力气了,坐在椅子上等着的时候,手机里看到新的消息提醒,是薛荣母亲发来了,说是见个面。
陆安知道要来的总算是来了。
陆安从薛荣家搬东西的事情通过各种渠道传得风风火火,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不堪入耳,反正总结起来就是不要脸的陆安跟吸血鬼似的,从薛荣这里诈骗走了巨额现金,房产名车若干,突破道德底线,不惜以亲密照为要挟等等等等,反正平时没机会泼脏水的,现在全逮住机会冒出来了,恨不得把陆安描述成最低贱的诈骗犯。
陆安趁着薛荣排队的工夫起身去跟护士妹子要了纸笔,趴在护士妹子台子上写了个声明,意思是在跟薛荣一起的时间里,没有动用过薛荣的一分钱,最后留了个签名的地方,他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妹子扫了一眼,看着陆安一脸惨淡,说着:“感觉我不经意间看了一场大戏,你……没事吧?”
陆安朝妹子笑了笑,说着:“我挺好。”
说话间薛荣过来,陆安递给他纸笔,说着:“给我签个名,你妈找我,估计是不放心你家财产要跟我算账的,到时候得把话说清楚,别总是误会我,弄得脸上都不好看。”
薛荣接过来一看,倒是爽快签了,只是又撂下一句道:“毕竟是长辈,别闹太厉害。”
陆安一听,低着头道:“对,我知道,毕竟是长辈。”
因为顾忌是薛荣长辈,陆安这三年不管受了什么欺辱,都默默担着,一点都没跟薛荣提,怕薛荣说你看我家人都不喜欢你,你快点滚蛋。陆安怕薛荣拿着这个当借口让他离开,便抛弃自尊心,跟一大家子陪着笑。陆安从没跟薛荣提过,薛荣小姑扇过他耳光,表弟泼过他热茶,小姨骂过他祖宗八代,堂哥背地里动手动脚有次还把他弄到夜店里下药,至于薛荣母亲,更是技高一筹,没跟别人似的小打小闹当面找麻烦,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送给陆安一沓子照片,上面是薛荣跟各种俊男靓女的合影。
陆安都记不清被作践多少次了,他愿意为了薛荣忍的时候,什么都能忍,可是走到今天,心灰意冷,也就没有再忍下去的必要了。
伤口处理好的时候,薛荣已经走了,换成大秘王路等在外面,王路看着陆安惨白的小脸,都没忍心打趣,拍了拍陆安肩膀,说着:“还行吗?”
陆安点了点头,道:“我挺好。”
王路一犹豫,还是解释道:“今天上午有政府领导人来视察,薛总走不开。”
陆安没接这茬话,却开始问王路要了几个人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