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燕清与吕布的身份已今非昔比,可哪怕不提鲁肃自身的过人才**,单凭他是为士族出身,家财豪富,于在乡间深受爱戴,手底下粮广人多这几点,就值得任何一方势主客气对待了。
不慎漏掉个近在咫尺的鲁肃,却提醒了燕清,他最初坚持要吕布占下豫扬两州的用意之一,可不正是为了方便收获当地的人杰英才么?
光从人口数目上看,约有四百零四万人口的兖州,跟四百三十三万的扬州只在伯仲之间,可要比较人口密度的话,这时完全称得上地广人稀、土瘠耕差的扬州就比兖州要差得远了。土地利用率仅有十分之三,开发程度少得可怜,森林地区还多山越民族在中活跃。
但对燕清而言,土地不利于耕种这点,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通过施行屯田策略,发放、普及和改进农具,及兴建水利灌溉设施来解决的。至于要征讨山越,他们精力有限,目前也没太好应对方法,唯有清扫中间区域为主,较偏远的暂且放置一边不理。
最为重要的财富,还是只要守着这偌大一个未来的东吴奠基地,就能搜刮到堪当大用的大量人才。
在‘先知’能力失去效用,他再也帮不上吕布忙之前,抓紧每分每秒,尽力助吕布看准时机扩大地盘,招兵买马,招贤纳士,建立起成熟可用的良才体系,才是他目前最为看重的。
燕清很快就制定好了新的路线,转身恰恰对上一脸茫然地跟过来的吕布,兴致勃勃地建议道:“主公,您看这样如何?先锋已定下是由公明与伯符二军担任,您不便与部下争功,不妨绕个远路,亲往临淮郡东城县一趟。”
吕布目不转睛地看着燕清因兴奋而闪闪发光的眼,一颗方才还炙烫火热的心渐渐就凉了下来,隐约生出了几分悔意。
闻言,也只面无表情地轻哼了一声,漠然道:“便依重光做主。”
燕清固然察觉得到吕布的兴致不知为何忽高忽低,可他一想到除了鲁肃,还有待业的二张等人,就心笙激荡不已,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与吕布定下明日一早便出发的约定后,燕清爽快告退,先回府取了几坛美酒,直接折去郭嘉府上,准备好生盘问盘问,他那在议厅时闪烁其词,没说出口的计谋到底是什么。
第89章 锦囊妙计
燕清提着礼物一脚踏进郭嘉府上,在跟下人问起他在何处时,不想竟被告知,不久前还生龙活虎地来嘲笑他的郭嘉已就寝了。
开什么玩笑?
平时在这个钟点,郭嘉这个嗜甜的酒鬼,怕是还在苦恼晚膳后的甜点选哪个样式的吧。
尽管对这个答案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燕清也不欲为难一个不得不按照郭嘉的意思扯谎的下人,只微微颔首,彬彬有礼地请他领自己到寝室里去。
他倒是更好奇了,郭嘉闹得这么神神秘秘,宁愿装睡都要躲他不见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被当真被领着去了寝房,看到眼前的景象,燕清就知道是他方才想太多了。
郭嘉难得心血来潮一番,亲自哄哭得眼泪汪汪的儿子入睡,被这桩自揽上身的麻烦差事给累得一头大汗,恰听得燕清那熟悉的脚步声,赶忙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抓着燕清一条胳膊,将他拉出去了。
燕清跟着他到了书房,又笑眯眯地看他命人点亮灯盏,才慢悠悠地调侃道:“奉孝竟如此具备贤妻慈母之风范,实在叫清刮目相看,心中甚慰也。莫不是想着清将为牙儿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才如此修身养性,要在清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郭嘉凉凉地扫他一眼,刚要还击,一阵来得不是时候的凉风就从开着的窗外吹了进来,直叫他小小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草草披着的单薄外衣。
虽早早戒了那将来要害他短寿的散,要调养好身体,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于是郭嘉的体质固然称不上羸弱不堪,也很是单薄纤细。
是以燕清乍然一看,竟难以自抑地觉得只穿着单衣,凌乱地披着外袍,长发披散的郭嘉很是楚楚可怜,情不自禁地生了点怜爱之心,体贴地将窗关好,才转身冲随口欲道谢的郭嘉道:“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能见着这副活色生香的海棠春睡图,清已是不枉此行了。”
郭嘉毫不犹豫地将临到嘴边的客套话给收了回去,只冲一脸怜香惜玉的燕清翻了个白眼:“大晚上的都该安置了罢,你无端又来作甚?也不知避嫌的人情世故。”
燕清理所当然道:“有事如何,无事又如何?昔日奉孝尚且风情万种地唤清为夫主郎君,要自荐枕席,怎还没过去几个月,就翻脸无情了?”
郭嘉抱臂,斜倚在榻上,闻言睨他一眼,没头没脑地问了句:“重光来这的事,可跟主公提起了?”
燕清正研究哪儿适合放自己手中这两坛酒,听了心不在焉地答道:“并未,无缘无故拿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烦他作甚?”
郭嘉紧紧地皱起了眉,欲言又止了半晌,忽释去眉间紧锁,轻轻笑着撇了句:“且让你再得意几天。”
燕清背对着他,没窥得他的神情变化,只一边将酒坛拜到桌上,一边揭起一坛的盖子,任那四溢的浓醇酒香驱走他不请自来给郭嘉带去的满腹牢骚,随口敷衍道:“如此甚好,那奉孝恐怕还得看我再得意好一阵子了。别的不说,这是清刚来扬州时埋下的酒酿,才取出来不到一盏茶功夫,不趁早喝几口,最醇的